吳奪也立即想到了這一點。
實際上,吳奪還看過一本名叫《困學齋雜錄》的書,上面記載了兮甲盤的底足是咋沒的。
元代初年的一天,一個名叫李順甫的官員,來到家附近的市場上,突然在一個攤子上發現了一件青銅盤。
這件青銅盤,又大又厚實,還挺好看。
李順甫問:這個盤子是做什么用的?
攤主說:“這是我從一處廢墟里撿來的,完整無缺,用料扎實,做工還不錯,所以就拿來賣了。
李順甫就用幾個小錢買下了這件青銅盤。
這件青銅盤,就是兮甲盤。
就是因為李順甫,兮甲盤才變成了一件殘器。
李順甫將兮甲盤帶回家中,他老婆一看,哎?這玩意兒烙餅挺合適,就拿來烙餅吧!
不過,這個青銅盤子,底下有圈足,不好用。
于是折斷底足。
很顯然,李順甫和家人們,沒有認識上面的銘文的。
沒文化真可怕。
一件西周的青銅重器,被折斷了底部的圈足,當成了餅鐺。
史上最貴餅鐺。
要不是后面出現的一個偶然的機會,有個懂行的人出現,兮甲盤怕就會在火苗和大餅的夾擊中就此廢掉了。
這個懂行的人,是李順甫的上司:鮮于樞。
李順甫寂寂無名,鮮于樞卻是赫赫有名。大書法家鮮于樞,在元代是和趙孟頫齊名的。
鮮于樞一次來到了李順甫家中,碰巧見到了兮甲盤。
細細一看,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暴殄天物啊!
就此,兮甲盤又被鮮于樞妥善收藏。《困學齋雜錄》就是鮮于樞撰寫的,記載了這件事。
鮮于樞去世之后,兮甲盤一直傳承有序,輾轉于各大收藏家之手。
清初,兮甲盤被收于保定官府的官庫。
清末,兮甲盤又來到了金石學家陳介祺手中。
從南宋到清末,這個過程當中,不僅傳承有序,而且有大量的著述記載了兮甲盤。
王國維曾經評價兮甲盤說:此種重器,其足羽翼經史,更在毛公諸鼎之上。
可惜的是,兮甲盤在清末民國的這個時間段,流出了國門。一度杳無音訊。
直到2010年,一場海外的拍賣會上,又出現了它的身影。
就此回流到了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