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劉欽站到所有人的前面,攔住前來捉人的番子,大聲道:“狐貍尾巴露出來了?陳壽,你不藏了?”
陳壽眼睛一瞇,死死盯著劉欽,手下的人全都站在他身后,等著陳壽揮手。
“劉尚書,你兒子的證據是貨真價實的,他今天必須被帶走,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陳壽指著劉真,緩緩說道:“他...活不了。”
劉欽臉色鐵青,額頭有青筋凸出,眼睛瞪起冒火一般:“陳壽,你不要太過分。”
陳壽眼中果決,讓劉欽確信他已經知道暗殺他的魏相了。
報復來的如此之快,看來陳壽是要撕破臉皮了,可惜自己這邊還沒人做好準備。
這個小賊的手段如疾風驟雨,讓人根本沒有防備,劉欽顧忌到自己的兒子,語氣稍微緩了一點,道:“陳壽,你不要沖動,我可以帶你去見魏相,我們可以談。”
“晚了。”陳壽舉手狠狠地揮下,金羽衛番子一擁而上,真打起來他們不管人數還是實力,都遠勝劉府的下人。
劉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人,架起自己的兒子,拖出了劉府大門。
劉欽一直握著的手,無力地松開,院子內的喧囂似乎都在他耳邊慢慢遠離,直至消失。
他的眼中,只剩下陳壽那道有些嚇人的目光,文人的軟弱和妥協性,在這一刻淋漓盡致。
陳壽轉身離開,低聲念道:“把酷刑都拿出來,讓劉真指認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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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元帝崇道,但是江南國主是信佛的。
大唐李家,曾經也是崇道的,后來出了一個女皇帝,為了奪權改信佛家,讓大唐風氣為之一變。
今天是袁顯年出使大唐的最后幾天了,前番江中激戰,玉徽帝親自干預,打壓住那些主戰的唐將,答應給大齊一個交代。
袁顯年目標達成,恰好趕上了大唐的玉徽帝之子,福王李寬替父出家的大典。
李寬將在佛前剃度,替自己的父皇在佛祖面前留個替身,彰顯對佛的崇敬。
鴻臚卿上官云熱情邀請他參加,袁顯年已經和他達成了收糧的交易,不愿意拂了他的面子。
所以雖然他對這個大殿沒有一絲興趣,還是欣然答應下來。
杭州的金山寺里,輕煙渺渺,主持慧空沐浴熏香完畢,帶領僧人高搭法臺。
法臺上供奉著一尊丈二金身法相,這尊佛像用了大量的金玉制成,雖然被紅色的棉布裹著,依舊難掩流光溢彩,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兩側都是江南有名的高僧,坐在蒲團上誦經,大唐六部九卿,宗室勛戚,都被觀禮臺,見證這一盛事。
從山腳下,傳來一陣搖鈴聲,三百個身穿土黃服飾的宦官,手持法器,簇擁著福王李寬上來山門。跟在他們身后,是三百黑衣紅鎧的大內侍衛,再往后是打著飛鳳蛟龍團扇的宮娥。
李寬十分虔誠的樣子,走兩步就一合十,恭恭敬敬地鞠躬。
袁顯年看著隆重盛大的場面,心中做了兩個平估:
難唐富庶,遠非齊國能比;唐人不務正事,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惜大齊自己也是一身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