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勘測好了地形,專門在此伏殺夫人!”岳鵬挺著長槍,戳死了幾個教徒,這些人武力不高,而且沒有盔甲,一戳就死。
但是死去的尸體,也成了攔路的障礙,讓岳鵬怒氣翻涌,狂喊著不停挑刺。
中間的精銳,同樣是不著片甲,他們只追求極致的速度,每個人都如同箭矢一樣,目標明確,就是要殺李靈越。
馬車前的守衛也不算少,都是西涼兵,只見頭前就是一員中年參將,來人二話不說,劈胸就是一槍。
這員將領隨著李威征戰多年,這次就是讓他去京城享福養老的,倉惶舉刀相迎,那人一路疾奔,手中大槍居然還能抖出一個槍花,一個金雞亂點頭,“砰砰砰”就是三槍,上刺咽喉扎兩肩。
西涼老將一刀磕開了頭一槍,又一側身躲過了第二槍,這第三槍是說什么都躲不過去了,大槍透肩而過,痛得他慘呼一聲。
百戰老將,最后時節握住槍桿,不甘的怒吼道:“保護二小姐!”
說完之后,又一個長槍刺到,老將終于仰面倒下馬去。
刺客們心中大喜,馬車就在眼前,自己這些人雖然會全部死掉,但是完成了圣教的大事,死的心甘情愿,甚至有些欣喜。
張正元在遠處,看的心膽駭裂,但是卻無可奈何。
這些人不要命的戰術,一定是事先深思熟慮的,沒有人會用這種打法,因為除了白蓮教,很少有這么多完全不要命的瘋子,供他們驅使。
終于,有一個人已經到了馬車旁,他雙眼冒著光,掀開車簾。
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一個滿臉懼色,哭哭啼啼的弱女子。
李靈越伸手,揪住來人的頭發,電光火石之間拽入車中,一拳打在他的后腦勺上,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這個精銳教匪就此殞命。
丫鬟知畫大叫一聲,已經嚇得暈死過去,李靈越掀開簾子,站在馬車之外。
她扯下披風,猛的一緊自己腰帶,讓一束纖腰看起來更加的驚心動魄,一頭黑色秀發,就在寒風中飄飄揚揚。
另一個老將,爆喝一聲,將一柄長槍丟了過來。
“二小姐,接住。”
李靈越握住西涼特有的白桿長槍,睥睨四方,砍斷了馬車的韁繩,躍身上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
“那便是李靈越,殺了她!”
所有人放棄了自己的纏斗的對手,即使被人戳上一刀,也怪叫著朝李靈越殺來。
最后一絲的余暉,照耀著這片血染的戰場,擠不進去戰場的所有人,都看向這里,緊張萬分。
這方寸之地的戰斗,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甚至連正在交手的地方,也停下來駐足觀看。
只要李靈越死了,這些死士刺客就成功了,他們根本沒想著或者回去。
只要李靈越死了,這綿延幾里的將士,就是徹底敗了,即使殺光了賊人,也無可挽回。
張正元突然大喝一聲,“放箭!”
高處的士兵頓時醒悟過來,分分丟下手中的武器,用弓箭射擊外圍的賊人。
一眾教徒全不躲避,紛紛挺身迎接箭雨,護住那些精銳死士。
饒是西涼士卒身經百戰,也沒見過這么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的,只能一邊罵一邊射箭。
前方傳來一片慘呼哀叫聲,一群教徒站在箭雨前,以血肉之軀為同伙阻擋,然后沉重地仆倒在地上,緊接著后邊擁出更多的人,箭雨繼續傾瀉,那些教徒衣衫襤褸,既未著甲,也未執盾,就以血肉之軀迎著箭雨撲上前來,然后再度撲倒。
最重要的戰場上,李靈越騎著馬,死死盯上了那個刺死身邊老將的教匪。
他應該是這支死士的領袖,周圍的人都在為他創造條件,李靈越眼一橫,嬌叱一聲干脆殺了過來。
手中持槍的壯年死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張狂的小娘皮!合該你死在俺的手中。”
“耿叔縱橫沙場這么多年,臨老死在你這個腌臜小人手里,我要了你的命!”李靈越鳳眼含威,粉面含煞。人仗馬力,挺槍刺來,這一下沒有任何花招,勢大力沉。
壯年漢子沒有畏懼,叫了一聲“來得好!”
兩個人用的一樣的兵器,壯年漢子的長槍如同毒蛇一般,出招迅速。反而是李靈越,招式樸素,但是每一下都是威猛剛強,壯漢漸漸感到虎口麻痛,有些握不緊手里的長槍了。
李靈越一記橫掃之后,突然在馬上站起身來,大叱一聲,白桿長槍從天空中聚力揮下。
壯漢趕忙挺搶阻擋,砰的一聲,槍桿折斷,這一下生生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壯漢臉色變得黑紫,最終冒出一股黑血,眼中透露出一絲不敢置信的絕望,緩緩倒下。
西涼將士本來護著她免遭暗箭,此事一起歡呼起來,張正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若非二小姐悍勇,你我釀成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