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羅略帶嗤笑的目光下,凈澄神通全開,聞識如波浪蕩出廟宇,轉瞬覆蓋外界。
最靠近凈土禪寺的廟街里,無有嬰兒的哭聲......
再向遠處,鄰壁的樹屋上,亦沒有嬰兒的哭聲......
凈澄緊皺的五官有些痛苦,神通再往遠走,穿過圣靈樹,越過凈天街,一直曼向雨林深處。
可凈土城的夜寂靜得可怕,莫說是嬰兒的哭聲,便連夫妻的敦倫都沒有。
聞識回蕩凈澄大禪師面色驚惶,口中低喃:“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
唐羅淡淡道:“滅人欲求圣道,的理念不錯,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求道的快樂的,很多在大禪師看來理所當然的拋棄,卻是那群普通人的全部。沒了這些,他們連人都不是,還求什么道!”
“......”
念珠散落一地,凈澄失神了好一會兒,抬起頭道:“如此看來,是和尚錯了。”
“也不能說錯吧。”
看著老和尚失去國家的表情,唐羅難得安慰道:“只能說,這個嘗試失敗了,但大師的研究,卻依然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無人應答。
自修行以來一直無往不利的凈澄大師第一次產生了自我懷疑,觀照的世界由一個點產生崩塌。
這讓他開始回憶往昔,想要知道先前在不經意間,自己究竟犯了多少無心的錯。
究竟有多少次自以為是的,將己身的快樂,當成別人的快樂。
凈土宗的信徒們,心中一定...很苦吧。
凈澄突然站起,前踏一步消失在偏殿之中,而后便是如雷鳴爆轟的數十道震響。
轟轟隆隆的地動山搖中,隱隱作響的梵音般若,消失了!
“嘶...這老和尚也太沒耐心了,夫人快跑!”
一把拉住還處在懵懵狀態的云秀,唐羅撕開殿門就御空而起,眨眼間便飛出十數里。
“干嘛要跑!?”
被抓著灌風的云秀十分不解,傳音問道:“夫君讓凈澄大禪師認識到了錯誤,這難道不是好事嘛,況且大師看起來,也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啊!?”
“凈澄大和尚自然是講道理的。”
唐羅回話道:“但凈土宗可不會同我們講道理,“凈“宗的領軍若是承認梵音般若是個錯誤,那么凈臺宗的臉往哪兒擱。”
“夫君是擔心,凈臺宗將這事兒歸咎于我們。“
云秀驚道:“佛國正教,不會這樣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