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趙長安身上確實也有一點錢,不過李詩雅已經懷孕七八個月,夏家在山城氣焰囂張,趙長安根本就不敢讓李詩雅在山城生產,因為在他看來,夏文卓就是一個神經病,夏武越更是一個變態的魔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詩雅的好閨蜜岳璐在鄭市,那邊岳璐提議去她家先住著。
國人的習俗,坐月子很難租到房子,岳璐和她母親岳莉娜能這樣,已經讓趙長安和李詩雅感激,各種花費和生活費總不能再朝人家張口。
所以那一次趙長安是回來籌錢的,雖然父母省吃儉用給了一些,可相較于鄭市的高物價明顯不夠。
包括去看張順,只不過是趙長安遮羞的一種說法而已,其實就是去借錢。
李詩雅長得高挑的瘦,骨盆窄,肯定是要剖腹產,這又是一大筆開支。
當時的趙長安恨不得一分錢掰兩半花,而吳悅剛下學又沒去鄭市上班,吳存海和程茜怕他手里有錢出去鬼混,也是每天只給他三塊錢的早飯錢。
熱干面/米線一塊錢一大碗,豆漿/豆腐腦/稀飯五毛錢一碗,蒸餃/小籠包一塊五一籠。
吳悅每天只吃一塊錢,剩下兩塊錢租武俠小說看。
這兩個窮光蛋想要喝免費酒,也只能到金仕波這里蹭吃蹭喝。
那晚,趙長安喝得酩酊大醉,和吳悅說了很多的醉話,到最后還是金仕波找車把兩人送到趙長安家里。
這段記憶,很多年以來趙長安都拒絕回憶,因為第二天吳悅就怒氣沖沖的跑到了夏文卓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里面兩人說了什么,趙長安一直都是不得而知,不過到最后吳悅砸了夏文卓的辦公室。
后來沒幾天,吳悅到齊向鋒家里喝酒,晚上回山城的時候出了車禍,瘸了一條腿。
失去了去省醫的工作,在山城東區醫院里潦倒一生。
現在往那個夜晚去想,趙長安隱隱約約的記得喝酒中途吳悅勸他想開一點,說了同學里面的一個新聞,就是誰家里開了一個西服店,老子和一個同學的小舅母搞上了,被堵在賓館,鬧出了人命。
假如沒有今天的事情,那么不出意外的話,不久朱亮的小舅母應該會去余云偉家里的服裝店當營業員。
女人么,除非剛正不阿,三貞九烈,很多啟示都是隨波逐流,看看自己不爭氣窩囊廢的男人,再看看大家有錢有勢,出手闊綽,自帶威嚴的老板。
就很容易對權勢產生崇拜和屈服。
一次兩次也許是強迫,然后半推半就,到后來很可能就是主動出擊的甘之如飴。
想到了這里,趙長安就知道無論如何得幫朱亮這個忙。
這既是幫朱亮,也是在幫余云偉。
趙長安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中午十二點半,以著紀連云,單少威的品性,肯定還在喝花酒。
“我打個電話問問。”
他拿著手機,撥打紀連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