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說道:“我為‘閽衛’,只擔負守衛宮城之責。”
欒書的腳步頓了頓,冷冷地掃了呂武一眼,只看到呂武藏于面甲后面一雙非常平靜的眼眸。
“聽聞君上有意賜‘霍’地予你?”欒書像是不經意地問了這么一句。
這尼瑪!
是個元帥,還能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是咋地?
威脅要從中作梗嗎???
長魚嬌笑著說道:“下軍將與下軍佐在宮城。‘閽衛’盡責,巡視宮城四墻,不知宮內發生何事。非不答元帥。”
中行偃說道:“陰武當何職,皆是盡心盡責。此事本軍佐亦知。”
看來一個冬天的火鍋沒白吃?
欒書卻是一臉奇怪地看了一眼長魚嬌,又看了看中行偃,笑呵呵地說:“老夫早言陰武立功甚多,需得厚賜。”
聽說,說話前總是會先發出笑聲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呂武像是根本沒發現什么似得,維持著一定節奏的邁步頻率,送了一小段距離停了下來。
他剛才的踏步頻率跟自家的甲士一致,其實是一種很強的威懾。
走遠了的欒書回頭看了一眼。
呂武正站在原地,眼睛視線與之形成對視。
他所知道的是,城外目前駐扎了不少軍隊。
郤氏那邊有三萬。
欒書來了兩萬。
中行偃湊數一般地集結了五千過來。
后面肯定還會有各個家族的軍隊開過來。
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么季節?
大冬天的氣候,時不時下一場雪,偶爾來一陣雨。
待在城內都覺得冷。
曠野上到處有積雪,踩的是泥濘地,能舒服得起來就是怪事。
明明不是個大動干戈的季節,偏偏要解決軍隊,還是聚到了“新田”這個都城。
夜幕即將降臨之前,欒書、中行偃和韓厥、智罃一塊離開。
在接下來的幾天,沒再發生一點什么事情。
只是,鬧了這么一出的郤氏,上軍將郤锜,新軍將郤犨和新軍佐郤至,一次都沒有來過宮城。
某天中午時分。
“主,城外各家正在開拔。”梁興過來后,進行稟告。
呂武早早就知道這個消息。
欒書會帶著集結過來的兩萬欒氏私軍,歸建到中軍的建制,開拔南下會合早在“王野”等候的聯軍。
其實,算是一種懲罰。
畢竟現在是冬季,冒著嚴寒行軍真的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郤氏的軍隊則是會回去封地。
其余各家,拼湊到中軍序列。
而范氏的士燮聽說已經病得不省人事,等于這一次出征沒范氏的什么事。
本來應該一同南下的下軍,國君的新指示是等明年開春再集結南下。
呂武要說點什么,卻聽外面稟告,說是胥童、長魚嬌和清沸魋聯袂而來。
三人被請了進來。
卻看他們一副要干大事的模樣。
“陰子。”長魚嬌先行了一禮,左右看了看,問道:“能否屏退左右?”
呂武對梁興點了點頭。
等待梁興離開,胥童帶頭單膝跪地,長魚嬌和清沸魋一般無二。
長魚嬌率先開口,道:“陰子,君上屢次受辱,國中貴族亦苦之久矣!”
胥童落地有聲,道:“郤氏不除,國將不寧!”
呂武看著單膝跪地的三個國君寵臣,多少是有些感到心里震動,想道:“這是要搞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