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怒火的方式有許多種。
進攻曲阜會是最下等的一種。
再怎么樣,魯國都是晉國的盟友,真的要打也該由“卿”來,由呂武來動手就不好了。
從頭到尾看戲的田湣差點喜極而泣啊!
他帶著使命過來,受侮辱倒是沒有的事,只是能感受到包括呂武在內晉國那邊的冷淡。
本以為這一次使命無法完成,沒想到事情好像出現了轉機啊?
他一方面感到驚喜,另一方面不免暗自評價魯國是一群智障把持權柄。
“速去‘蒙’軍中,將此間事情,事無巨細告知晏大夫。”他當然也會派人回國內,只是覺得在‘蒙’那邊當全軍主將的晏弱更應該知道。
齊國知道晉國喜歡偏袒魯國,更清楚為什么是這樣。
誰讓齊國稱霸過,國家實力也是不弱。
他們一方面不爽晉國,另一方面其實是感到自豪的。
當今之世,能讓晉國忌憚的國家不多。
俺們齊國是其中的一個啊!
呂武率軍沿著洙水南岸行軍,耗費了十六天來到一個叫“蔑”的地方。
他們打算休整兩天,再繼續向“蒙”而去。
“蔑”就在“蒙”的邊上。
呂武選擇駐扎的地點,距離齊軍與魯軍對峙的地方約有四十里左右。
而在這一段時間里,魯國那邊好像是有點回過神來了?
前后有七支隊伍追上來,一次又一次來人的身份,級別變得越來越高。
這其實是季孫行父總算趕回曲阜,一聽留守諸位貴族的應對方式,氣得差點沒心臟病發作。
魯國是三桓把持著諸多的位置,只是魯君的權威并沒有完全喪失。
所謂的“魯國三桓”事實上就是魯國的公族。
現階段魯國三桓雖然把持朝政,卻是沒怎么過份的囂張跋扈,大方向上面跟魯君是一致的。
他們在干的事情是排擠非公族……,或者說是在排擠非三桓的貴族。
“主,魯國再來人,來者乃是魯國執政!”茅坪當然知道季孫行父,還是如雷貫耳的那種。
智朔多少有些嘲諷地說:“魯國不顧禮樂之國應有之尊了?”
季孫行父是魯國的執政吖!
按照魯國的行事準則,執政只能面對執政或一國之君。
可是,誰讓呂武不管魯國那邊后面再來什么人,該接待會接待,談事則完全見不到人。
魯國那邊看到呂武的態度,一次比一次更加著急。
尤其是季孫行父回去,直接又坦蕩地提到,魯國依賴晉國才得以保平安,想獲得莒國更是離不開晉國的支持。
他只差沒指著一幫留守貴族的鼻子罵,痛斥他們的腦子被門夾了,怎么能那么對待呂武一行人。
叔孫豹表示不服!
這一段時間,準確的來說是從去年(公元前575年)開始,他一直在忙著喂飽魯君黑肱的母親,很是又操又勞,腰桿受不了不提,腎也遭到極大的挑戰。
忙到一天幾乎下不了床的叔孫豹,覺得自己的辛苦又有誰知道呢?
耽擱了一些正事,又怎么啦!
有比喂飽國君母親更重要的事情了嗎?
偏偏這事不能讓人知道。
讓國君的母親身心愉悅,也是國之大事嘛!
所以,叔孫豹覺得自己老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