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智罃和士匄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視國君正在書寫。
“韓伯喚你?”智罃說話聲音不大。
國君像是剛知道呂武過來,抬頭招呼了一聲,道:“寡人查閱深覺有異。為何武上納如此之多?”
啥意思?
就是,呂武作為一路大軍的指揮官,上繳的戰利品數量有點多了。
智罃臉色僵硬了那么一秒,換上比較假的笑容。
士匄則是用埋怨的目光看著呂武,絕對是在郁悶呂武也太老實了。
這里,呂武就不得不進行解釋。
他們這一路并沒有遭到郤氏的頑強抵抗。
雙方的傷亡都很輕微,破壞也小,得到的戰利品自然就多。
國君輕聲說道:“原來如此。”
至于為什么欒氏抵抗堅決,郤氏又為什么不抵抗,他不會那么無趣地去過問。
他就是提醒一下智罃和士匄,做人不要太貪婪。
智罃很識趣地說道:“尚有繳獲正在途中,不日便會抵達。”
國君聽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
士匄暗自感概道:“我果然還是太嫩了呀!”
他一樣表示范氏這邊也有戰利品正在來‘新田’的路上。
說完,他卻是后悔了。
不是后悔什么。
智罃想獲得元戎的位置,國君沒有對卿位正式任命之前,肯定是需要迎合國君。
士匄很清楚自己這一屆沒可能當上元戎,不是那么需要討好國君的。
“我就多少意思意思,免得過于前后不一。”他如此想道。
真實情況是,老范家都已經吃進肚子,不想再掏出來。
國君又問了一些問題,國內問的是什么時候能夠恢復穩定,國外則是著重詢問楚國都在干什么。
大部分時間是智罃在回答。
智罃提到楚國時,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干貨。
也就是,他曾經跟呂武提過的觀點,認為跟楚國正面死磕,贏了晉國也會元氣大傷,需要分幾個步驟來拖垮楚國。
國君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又問一些比較關鍵的問題。
比如,怎么個拖垮法。
智罃幾乎是有問必答。
現場成了智罃的講堂。
有學生國君一人。
呂武和士匄則是純粹的聽眾。
他倆哪怕是有些想說或補充的地方,看智罃那么賣力也知道該緩一緩,要不就是結仇了。
說通透一些。
智罃還是沒放棄爭取元戎的位置,希望用自己的正治理念來獲得國君的認可,得到成為元戎的任命。
這一談,直接給談到深夜。
等待智罃和士匄雙雙離去。
吃宵夜時,國君問了呂武的一些看法。
呂武這才對智罃的一些想法進行補充,又提出了幾個比較新意的觀點。
國君像是純粹進行感概那般,呢喃道:“韓伯并無主張啊……”
看來,國君上一次見韓厥,是問韓厥有什么主政的理念?
而韓厥沒拿出什么干貨。
呂武眨了眨眼睛,腦子有點活絡,想道:“我要不要提醒智罃再加把勁?”
他需要思考,誰當元戎對自己最有利,再來決定要不要進行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