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龜息大法”的韓厥無法使人從臉上看出內心想法,面無表情地登車。
韓厥回去后會派人提醒趙武去向呂武匯報工作。
趙武是下軍尉,找呂武匯報工作很合情合理,工作匯報完,靦著臉坐在旁邊當聽眾,不合情也不合理。
可他還是個孩子呀!
孩子干一些什么事。
長輩們難道要當場喊打喊殺?
士匄和士魴邀請呂武有什么目的?
如果只是呂武應邀,他們當然能講出來。
再增加中行偃、魏琦和解朔,他們只能東扯西扯當作純粹的聯誼會了。
士匄提到了跟呂武在南方合作的事情。
“陰氏灌溉之法善也。以家臣督之?范氏亦需。”士匄沒想白嫖,復道:“出役而代,兩家共經。”
呂武沒反對的理由,笑著說道:“善。”
陰是在“原”地和“溫”地的人手并不多,兩地合起來的農夫不超過三萬。
再加上駐軍以及家屬,陰氏在“原”地和“溫”地的約有九萬來人。
這么點人口肯定填不滿“原”地和“溫”地。
呂武的發展重心在“陰”地和“呂”地,連“霍”地都有些顧不上,不可能再遷徙更多的人口前往南方。
而“霍”地發展農耕的成本著實太大,呂武在“陰”地和“呂”地沒有利用到極致之前,只會拿“霍”地發展牧業以及礦業。
陰氏還向北和向西進行開拓。
家族的發展模式搞得就是農牧共同進步的那一套。
陰氏這邊有技術。
范氏那邊有人手。
兩家合作完全是互利共贏的嘛。
中行偃等士匄和呂武說完,笑著問道:“我家亦可。”
呂武無所謂啊。
而陰氏和中行氏合作,只要不影響到范氏的工程進度,范氏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魏琦看到呂武一次閑聊就跟范氏和中行氏成了“一伙”的,問呂武道:“河西之地水利,有可為?”
現在魏氏的封地都連成片,以大河兩岸為中心區域,占了河西之地和河東之地。
那邊不光有大河,還有涇水和渭水。
如果魏氏想搞水利工程,太過于有利可圖了!
其它的不用多說,僅僅是治理好幾條河系,每年汛期的時候不會被洪水搞,對魏氏來說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要是能夠將幾條河系利用起來,形成灌溉體系,魏氏說什么都不可能缺了糧食。
呂武被問得一個愣神,想了想說道:“一時難,不百年,無以成事。”
那可是治理大河!
哪怕繞過大河,渭水和涇水一樣不那么好伺候。
在大河挖渠搞灌溉體系,再怎么謹慎都不為過的。
即便是有那個技術,花幾年的時間進行實地考察與計劃。
真的要啟動工程,該動用多少勞力?
魏琦說道:“不圖一時,安能百年?”
不光呂武愣住。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被魏琦的“宏圖霸業”給震驚到了。
話說,魏氏有多少人口,又能調出多少勞動力來搞水利?
知道一些事情一旦開始做,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嗎???
“我了個去!一旦魏氏真的把河西和河東治理成魚米之鄉,還有其他家族什么事?”呂武佩服魏琦的眼光和魄力,卻壓根不相信魏氏能辦到。
就說幾百年后的秦國,光是搞一條鄭國渠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工程耗費了多少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