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損失當然是那次被鄭軍來了一次“關門打狗”,后知后覺的士匄和趙武真的沒臉提。
因為是打得是城池攻防戰,兩個“師”的戰車兵基本沒用,一萬五千名士兵半個月下來只剩一萬兩千左右還能繼續投入作戰。
趙武一番計算下來,自己帶來了一個“師”,只是半個月過去而已只剩下六千五百左右的戰斗力了。
城池攻防戰肯定是進攻的一方最為吃虧,進攻方的死傷重于守軍是比較正常的事情。
諸夏近年來才頻繁爆發城池攻防戰,尤其是發生在晉國和鄭國的交鋒之中,很早以前晉國和晉國爆發戰爭其實更多是兩軍在野外決出勝負。
是誰帶來這種變化?不好說得很。
如果應該有個解釋,應該是鄭國高層的腦子開竅,明白在野外打不過晉軍的事實,又發現依托城池能抵消雙方的戰斗力差距,才一再研究怎么搞城防設施。
擋住范氏和趙氏的“馮”無疑就是鄭國智慧結晶的一種體現,對范氏和趙氏卻是成了一個頭疼的麻煩。
“要不要求助姐夫?”趙武的思維有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慣性,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就想求助。
以前,趙氏能找韓氏或陰氏。
現在,韓氏已經衰弱下去,趙武只能找陰氏。
趙武剛想有所行動,士匄派人來召喚過去開會了。
范氏的重要族人幾乎全部在場,氣氛方面比較沉重,使人進去之后就感受到了壓力。
慣于藏拙的趙武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想著還是不要先開口講話,讓士匄將召喚的目的講出來為妙。
“君上與諸同僚已至,列國君臣亦來。我等攻‘馮’十六日,如今仍止步于城外。”士匄眼冒兇光地掃了一眼范氏的眾人,視線停留在趙武身上,說道:“需多打造攀城器械,我決意休戰三日。啟戰之日佯攻東、西、北三面城墻,主攻南面。”
一種鐵血氣息鋪面而來,致使趙武屏住了呼吸。
他們之前按照慣例玩了一手圍三闕一,放開的就是“馮”這座城池的南面。
故意留下一面城墻不打,不是怕鄭軍困獸猶斗,其實就是當前時代的一種“守則”而已。
也就是哪怕戰爭也講禮儀制度,其中包括該有的人性,留下城內可以外出砍柴、取水之類的進出口,不想接受戰爭的殘酷洗禮也能安全離開。
現在,士匄明顯進入到發狠狀態,要用“馮”來證明一些什么。
趙武知道不能提向陰氏求援的事情了。他說道:“可用之兵僅有一萬兩千余,守軍多寡仍屬不知。中軍佐,我等是否……”
士匄的臉色更垮了。
是哦!
他們兩個家族加起來的兵力也就一萬二,比較要命的是不知道城內到底有多少守軍。
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挺搞笑,關鍵是一點都不好笑。
現在的人對城池攻防戰非常陌生,他們還沒有掌握相關的技巧和套路。等城池攻防戰發生得多了,他們自然而然會明白攻城該做些什么,防守又該干點什么。
士匄說道:“‘馮’占地不廣,城中守軍至多萬余。”
趙武也是這樣猜測的。他感到糾結和遲疑的是,鄭軍有城防作為依托,“馮”的防御工事還修得很變態,差不多相等的兵力到底能不能攻克,己方又會付出多大的傷亡。
士匄以及范氏的一幫族人看到了趙武的膽怯,沒有宣之于口,內心里對趙武的看輕則難免增加。
包括呂武在內的其余人,他們就看著范氏和趙氏的眾人忙碌了的三天,中間沒任何人進行什么插手。
對于范氏和趙氏都沒有來求助,呂武并沒有產生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