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咦了聲又哦了聲:“怎么還帶著那錘子呢?硌著我了。”
“咱們還是回去吧,”高德趕緊放開她退步,“別杵在這給別人看了。”
“就是給他們看的啊,”女人還真是善變,這時候的小麗又成甜蜜蜜的未婚妻,抱住高德胳膊笑瞇瞇的說:“就是要他們明白,你是有主的了。”
藏龍島,比提督島更寬闊也更舒緩的港灣里,兩艘貨船一上一下,都將大半個船身擱上沙灘,即便是漲潮也不可能再動彈。下面那艘貨船的個頭比上面的要大一倍都不止,船身的銹跡也更多更廣,若干身著短褐的漢子來來回回,正忙著卸貨。
“老大啊,咱們這是把全副家當都搬過來了,”自額頭之上都是鐵板的漢子說,“這太冒險了吧?”
“上面一聲令下,別說搬過來,全丟掉也不得不照辦。”半邊臉是銹鐵面具的人搖頭,“也不要只當壞事看,以前我們蹲在修造廠里,做什么都得仰人鼻息。現在讓我們占住藏龍島,等于給了一塊地盤由我們自己經營,這就是機會。”
“不要小看了那個叫高德的小白臉,“鐵額人嚴肅的說:”他背后的靠山可是圣山強者。”
“圣山還是其次,”鐵面人冷笑,“他就是女皇伸到墜星海的手,我們是大人們伸出的手。在兩只手較量出高低之前,身子是不會動的。到了該動身子的時候,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又不屑的道:“不過他那支手又白又嫩,跟女人差不多,而我們……”
他沒什么動作,鐵額人倒是抬起手,那是支磨得光亮如鏡,像套上了鐵甲的手。“那家伙敢伸手過來,必然被我們的鐵手捏得骨碎肉裂!”
“不能輕敵,”輪到鐵面人教育對方,“你們還沒到之前,有條破浪幫的小船逃到了我們這,說他們在拂曉發動的襲擊只燒了碼頭,然后就被那小子的機槍隊一掃而空。”
鐵面人的半邊眉毛打起了結:“鐵中玉還沒回來,一直呼叫不通,我擔心他們也出了事。”
“我會做好準備,”鐵額人拍拍胸脯,發出咚咚悶響,“我把鐵銹傀儡都帶來了,到時候直接沖上臥虎島,什么事都能解決得了。”
正說著,低沉的警號聲忽然自船上傳來,那是還留在穿上的瞭望哨發出的。
等兩人轉頭看去時,隱隱的汽笛聲也自海面上傳來,天海遠處,兩點黑影自海平面升起。
“那兩艘船哪來的膽子?”
鐵額人怒哼,“我的船過來的時候,他們就遠遠的瞧著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是吃了豹子膽了?那兩個管艦的就不怕家人染上鐵銹病?”
“不是那兩艘,鳴笛的是重明號,”鐵面人說:“是牛得祿又來了,他怕是被那個高德逼著過來的。”
“船上還有咱們的快炮,”鐵額人搓起了手,“我早就想用那炮干干牛胖子了,以前他跟破浪幫那伙人混的時候,可沒少得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