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倒是想的好事!”肖極烈語氣有些虛弱,卻并未退縮。“分明是朝廷已經無力照顧天下,要我們來接手,卻還想著連名帶利都攥在手里,隨時可以拿回去,是把我們當傻子哄騙嗎?”
他左右掃視,鼓動道:“誰要信誰就是傻子!”
大部分人沉默,但還是有幾個跟著嚷嚷,鼓噪絕不接受。
高德也不動氣了,甚至都不愿直接看這些人,對著白虎說:“我們要畫的輿圖上,可不會有叛匪反賊,你說呢?”
白虎一時猶豫起來,即便動作很細微,仍然還是讓高德瞅到,他在看另一個人,一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
“哈哈哈!”朱雀笑道:“我就說了,你也就是跟在我后面打打下手的水平,這種場面你哪里應付得了?”
那小老頭異常敏銳,高德目光投過去,他就站了出來。
“老兒海塔會代執事馮賓,”老頭拱手虛拜,“見過王爺。”
他接下高德的話題:“王爺所言是有道理,不過這些外圍魔塔,還受至尊統御,我們并無處置之權。”
“行吧,我也就不為己甚。”高德有些遺憾的說:“不逼你們自己出手清理了。”
轟隆震動,肖極烈破門而出,此人有些頭腦,自然清楚自己已經被海塔會賣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換作他人,恐怕他還有一搏之心。可剛才先是魔思達下場,接著高德只是閃了下魂火,他跟一眾魔塔頭目就神魂搖曳,哪還敢跟高德動手,只有先跑了事。
“哎呀。”白虎這時候也回過了神,嘖嘖的道:“這廝弄壞我的辦公室,我得讓他賠,朱雀……”
朱雀倒是挺配合他,嘿喲一聲身影化虛,拉出橘黃焰影,穿窗而出。
房間里沉默著,高德沒動靜其他人則是大氣都不敢出。
只是等了片刻功夫,窗外焰光升騰,慘叫聲剛起又戛然而止。
焰光又穿窗而入,凝出朱雀身影。她將一個東西咚的往高德腳下一丟,像丟垃圾般的說:“喏,腦袋在這了,隨你處置。”
這東西赫然是肖極烈的人頭,脖子上還在冉冉冒煙,兩眼暴突五官扭曲看起來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對魔人說,這景象離死還遠得很,何況這個肖極烈是近于調和者的高階魔人。
數十雙眼睛投向高德,連遠坂愛都好奇的看住他,猜測他會是什么反應。只是包括白虎在內,大多數魔人目光里都帶著一絲冷意,自然是覺得高德必然會拿此人立威,這顆人頭必然是挫骨揚灰的下場,魂魄自然也是煙消云散。
“王爺,時間無多。”叫馮賓的老執事說:“大家還等著跟王爺談正事。”
這話一出,魔人頭目們的目光更冷了。肖極烈自有他的取死之道,不過高德弄死他,也不過是靠著力量震懾。于是這里就有問題了,若是高德以及女皇,乃至整個大明,力量足夠強大的話,又何必來找他們魔人劃分天下,分片抵御混沌?
這個問題在魔人心中翻滾,讓他們難以遏制面上的冷眼以及心中的冷笑。此時當著高德的面,他是強者,沒人敢明著來當肖極烈第二。等到地盤分好了,各回各家,那時還認不認大明,理不理會朝廷號令,魔人們已然有了答案。
超脫視野里,這顆頭顱的魔光還在飄搖蕩動。如果能出聲的話,肖極烈必然會不甘心的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