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樂語直接黑布都掀開了——反正不是銃械,那就不在他危險區內,他怕啥?
于是乎,一副深藍色的冰棺出現在雨幕下的甕城中央,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
位于輝耀東南的星刻郡,想來濕熱高溫,很少會看見冰塊。陳輔情不自禁用手摸了摸冰棺,啊的一聲縮回了手,“好燙!”
土鱉。
樂語心里吐槽一句,視線聚焦在冰棺中央的奇怪器具上。
雖然是一副方方正正的冰棺,但棺里并沒有人,而是冰藏著一個金色的,似劍非劍,似杖非杖的奇怪器具。它全身泛著華貴的金耀光輝,刃身雙刃,但柄端沒有任何可以握持的部位,而是鑲嵌著三顆紅寶石眼睛的骷髏頭,骷髏頭臉頰還突出兩個尖端,顯得詭異又尊貴。
說是劍吧,但沒有劍柄;說是杖吧,但骷髏頭似乎也不是用來握的。非要說的話,更像是錨——因為它的形狀就是‘個’字形。
“這是……什么東西?”樂語頗為疑惑。
為什么會運送冰棺?冰棺里為什么藏著這種東西?
最重要是,炮灰為什么會帶著這種東西進城——
“噗噗噗噗噗——”
尖銳的喇叭聲刺穿了雨幕,樂語轉頭一看,發現幾輛武裝輕卡從城里飛馳而來沖入甕城里。輕卡里走下了一隊隊銀肩黑底制服的干員,看得樂語眉毛狂跳。
如果他沒認錯,這應該是郡守府衛軍——也就是丁義最為倚重的親軍!
“你們在干什么……四少爺!”一個清瘦中年人從輕卡里下來,看見被干員們壓制在地上的丁翼魚頓時大吃一驚。
“博叔!”丁翼魚都快哭出來了,“救我!”
“快放開他!”被稱為博叔的中年人大喝一聲,郡衛瞬間拉開銃栓瞄準統計司干員,干員們連忙松開手退到一邊。
博叔三步作兩步過來扶起丁翼魚,看著他衣衫襤褸渾身都是傷,連臉都爛的一半,頓時臉色黑成醬色:“發生了什么事?誰干的?”
“就是他,千羽流!”丁翼魚馬上指著樂語,大聲說道:“我已經給出郡守的通行證,他還非要胡攪蠻纏扣下我的人,跟我單挑的時候還偷襲毆打我……而且他將貨物掀開了!”
“什么?!”
博叔看過去,頓時看見那副暴露在雨幕空氣中的冰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過了好一會,博叔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事到如今,補救已經沒用了……四少爺,你想怎么做?”
“我要他死!”丁翼魚咬牙切齒地說道。
“行,你要他怎么死?”博叔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要他全身上下都被磨爛,骨頭一根根被碾碎,痛不欲生地死!”
“這就有點麻煩了……”
博叔悠悠說道:“老夫不擅長做這種細活,我先把他抓住,然后四少爺你慢慢炮制他怎么樣?”
丁翼魚眼神睥睨,一張爛臉露出猖狂的笑容:“再好不過!”
啊,看來遇到麻煩了。
樂語撓撓頭:“這么說,你真的是丁家四少?”
“后悔了,畜生?”丁翼魚戲謔道:“放心,等下我會讓你明白作為畜生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樂語笑道:“看來你當畜生的經驗相當豐富啊。”
后悔?
樂語后悔沒把他直接打死。
看丁翼魚現在的做派,想必沖撞關卡草菅人命對他來說只是普通日常。要是剛才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雖然你們討論怎么炮制我討論得很高興,但請別忘了,我是統計司第一特別行動隊隊長千羽流。”樂語拍了拍手上的血污:“想要抓我,請按程序,讓郡守下命令給藍炎司長。順帶一提,徹底檢查貨物正是郡守的命令,道理站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