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丫的。”
蘭茨臭罵一句,忽然瞄到一群人往海角門沖過來,不耐煩地將棍子橫在他們面前:“走走走,你們還想往前走?里面是人上人的地方,你們這些泥腿子沖進去想干嘛?弄臟了地你們可得要舔干凈。”
“那個人撞死人了!”
“剛才是不是有輛車進去了?”
“他撞死兩個孩子跑了!你們趕緊攔住他!”
蘭茨挖了挖耳朵,掏出耳垢瞥了一眼,彈走。
“關我——”
“屁事!”
蘭茨舉起棍子狠狠一揮,對準站在最前面粗壯漢子的腦袋就是一棍子,打得他頭破血流慘叫倒地
“我告訴你們,別給我惹麻煩。”蘭茨橫著棍子指著他們:“趁大爺我還沒發脾氣,滾,趕緊滾,不然等下我就沒這么客氣了。”
蘭茨很懂這些泥腿子,只需要將喊得最大聲的人打一頓,再說幾句狠話,其他人自然就會散了。
但這次不一樣。
那些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聚集得越來越多。他們扶起被毆打的漢子,沉默地看著蘭茨等巡刑衛,他們的眼神就像一根根針刺到蘭茨身上,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看,看,看,還不走是吧?好,這么喜歡看,我就讓你們好看……”蘭茨罵罵咧咧走過去,卻被旁邊的同僚拉住了。
“別發飆了。”同僚按住他的肩膀:“不對勁。”
很不對勁。
堵在海角門大道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有的是閑人,有的是聞訊而來的工人,更多的是附近普通的居民。工人們大聲訴說那個車主的惡行,幾百幾千張嘴同時議論咒罵,竊竊私語的聲音化為波濤陣陣的潮聲,一浪接著一浪拍擊這座象征著玄燭階級的壁壘。
其他巡刑衛很快就知道出事了,連忙過來一起堵住海角門,蘭茨連忙問道:“隊長呢?”
“下午就去香雪海了!”
“淦!這怎么辦?”
“總之別讓他們過去就對了!”
就當雙方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蘭茨頓時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大喝道:“老海,又?是你在搞鬼對不對?我就知道是你!”
就像工人們很熟悉海叔,蘭茨等巡刑衛對他也不陌生。有時候工人店鋪得罪了巡刑衛,多數都是由海叔為他們賠禮請罪,光是蘭茨就吃過海叔不少次飯。
蘭茨對海叔的印象,就是一個極好欺負的軟柿子。現在氣氛這么緊張,遇到這么一個軟柿子,蘭茨當然是大喜過望。
然而跟蘭茨記憶里那張懦弱賠笑的臉孔不一樣,現在海叔的表情異常冷漠平靜:“蘭茨,讓巡刑衛讓開,我們要去找荊會長。”
“哈?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屁話——”
啪!
一個小石子從海叔后面飛過來,精準命中蘭茨的額頭,將他腦袋砸出一片血花。
蘭茨慘叫一聲后退到底,其他巡刑衛連忙扶住他,臉色突變,大聲罵道:“你們想干什么?造反嗎?”
“你們敢襲擊巡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