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府。
長孫無忌拉著褚遂良坐下,他們的聯手可謂是強強聯合。
魏征即將病故,廟堂上唯一有分量的,只有房玄齡了。
房玄齡為人深自卑損,身居高位,從不炫人傲物,注定只能成為一代名臣而左右不了朝堂。
長孫無忌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成為左右朝局最大的一股力量。
長孫無忌帶著幾分認真的說道:“太子對于讓澹兒擔任太子洗馬一事,可有抗拒?”
自李治成為皇太子之后,他們的未來就與之密不可分了。
褚遂良頷首道:“太子顯得很是驚訝,但隨即而來的是驚喜。想來是因為與司徒拉近了關系的緣故吧。”
長孫無忌緘默半刻,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無需去巴結李治。但是李世民終有病逝的一日,長孫家想要長盛不衰,與李治必須打好關系。
自李治擔任皇太子以后就一直暗中關注自己這位給忽視的侄兒,意外發現這個侄兒遠沒有印象中的那么無能,反而對于軍政要務處理的得心應手,絲毫不遜色為李世民精心培養的李承乾。
長孫無忌驚喜之余,也帶著淡淡的擔憂。
喜得是唐王朝有一個出色的繼承人,不管怎么說對于唐王朝的忠心,長孫無忌是毋庸置疑的。
憂的是李治展露出來的政治水平,并非是一個好掌控的對象。
越是如此,他越要知道李治對自己的態度,對長孫家的態度。
只要李治對長孫家的態度如同李世民一般,那根本就無需控制什么。
本來約束皇帝就是雙刃劍,長孫無忌的野心是讓長孫家長存,而不是成為霍光、王敦、桓溫、桓玄那樣的權臣。
現今感受到李治態度,長孫無忌說道:“太子向來仁孝敦厚,我等自當全力輔之。”
褚遂良沉吟片刻,道:“遂良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長孫無忌心情舒暢,笑道:“說吧。”
“是關于商王的!”褚遂良道:“太子與商王關系非同一般,以雷霆手段罷免裴律師,顯是為他免于后患。商王現下今非昔比,陛下對之用而不賞,與之賞罰分明的作風相左。極有可能打算將之留給未來太子,壓他一壓。讓他這番發展下去,待太子繼位,必將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商王身份特殊,他若執掌權柄,與大唐與我等不利。”
長孫無忌一聽李元璦之名,心底就膈應著慌,說道:“此事暫不要提,商王而今關系南北漕運。這是關乎陛下心底最看重的大事,誰在這時候挑事,誰遭殃。以后再說吧……”
褚遂良一時無言,應聲道:“好。”
出了長孫府,褚遂良心事重重,總覺得對于李元璦不能大意。
相較長孫無忌的圓滑,褚遂良的作風,顯然更加激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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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