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璦看著一臉疲態的婁師德,壓了壓心底的火氣,問道:“你怎么親自來了?”
婁師德帶著幾分慚愧道:“事情重大,這書信無法嚴明細節,只能親自來報。”
“那你說吧!”李元璦重重一拍面前案幾道:“是你說的,四方淫祀皆不可懼,唯獨杭州火鳳社不同,他們不求財只求名,所圖所謀非同小可。此去杭州,將平火鳳社,徹底解決江南淫祀泛濫之弊政。結果呢?反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居然讓他們潛入府衙天牢,還將牢獄里的犯人釋放了。讓杭州上下百姓蒙受巨大危機……孤還聽說居然放走一個背負十三條人命的惡徒?這事是怎么干的?報告里為何不寫?”
他生氣的緣由也在此處。
陳碩真劫獄,傳的沸沸揚揚。
礙于水路通暢的便利,李元璦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二日,杭州的消息以為蘇州上下獲知。
且在傳達的消息里,還有一則報告中沒有提到的。
火鳳社劫獄,在獲救的人員里有一個惡徒曲磊,他生***,武藝高強,作惡一方,因為口角便傷了三人性命,膽大妄為的潛藏于一五口之家,以家中老幼為要挾,居然成了家中大王,霸占主人居室妻子。
行蹤泄露之后,殘忍的將一家五口殺死,潛逃入山林,期間又有兩名樵夫,三名捕快為其殺害。
曲磊為禍一方,在江南照成軒然大波,人心惶惶,后來為李靖之子李德謇所擒獲,關押至杭州府衙。
聽到這李靖的兒子,李元璦還有些意外。
他所認識的官二代里,還沒有李德謇的名字。
查問了一番,才知道李德謇與李承乾交好,受到了李承乾謀反的牽累給貶到了嶺南。但因李靖的關系,又改至吳郡。
李德謇有一個軍神父親,又有一個鼎鼎大名母親,自幼習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得知曲磊惡行,單槍匹馬就將他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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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武林人士不同,李德謇并沒有武林中人仗劍江湖,以心中正道,懲奸除惡的心思,反而將之交給了杭州府衙,由唐律正法。
曲磊罪大惡極,杭州府衙自不會留情,直接秋后處斬。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在處斬前居然給人順道救了。
婁師德一臉慚愧,給劈頭蓋臉的訓斥一頓之后,方才道:“此次劫獄救人,出乎意料。屬下著實未有想到,杭州府衙大獄,守衛深嚴,至今為止都不知他們是如何潛入的。至于報告中為何不寫,也是屬下特來稟報的原因。此事并非實情,是故意為之。惡徒名曲磊依舊在死牢呆著呢。因死牢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囚犯,與尋常囚徒不在一個監舍,并未給火鳳社救走。”
“那?”李元璦心底好奇,轉瞬間以明白婁師德用心,說道:“你這是想借此機會,徹底摧毀火鳳社的根基?”
婁師德作揖道:“正是如此,這越深入了解火鳳社,屬下心底越是懷疑她們的動機。尤其是浙東一代,她們深得名望,甚至可以說,蓋過了朝廷。要說火鳳社別無所求,一心為民,屬下不信。若真是如此,也不至于藏頭縮尾,故弄玄虛。如此隱患,應當須消弭在未發生之前。故屬下一直研究如何才能搗毀火鳳社,消除她們在民間影響力。”
“此次劫獄,給了屬下一個想法。她們的根基是名望,那就摧毀她們的名望。她們劫獄救人,開牢籠制造混亂,那我們就借由這個她們創造的機會,讓百姓認識到無視法紀的可怕,認識到火鳳社給他們帶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