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春雖然早有猜測,但是自徐清口中得到證實,心中仍是頗有震動。
不是人,也不像是狐仙,且是先生新收的侍女。
宦娘姐姐說她不是仙女,卻也差不太多。
溫玉春做出一個大膽的揣測,難不成宦娘姐姐是徐先生剛剛點化的。
他想到此前王道士說他們這里本是聚陰之地,有鬼物修煉。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宦娘姐姐原本是厲鬼,但是被先生以**力點化,得了仙氣,方有如此模樣。昨晚那些慘呼聲,自也是先生除魔的手段,褪去宦娘姐姐身上的兇神惡煞之氣。
他此前猜測,著實大謬,也是對先生不敬啊。
“先生手段,真可謂是堪比造化之主。往常只聽說過高僧大德能超度惡鬼,哪有過這般偷天換日的神通,直接令惡鬼成為天女。這是使微末凡塵,抵達九天之上的造化。”
他對徐清更生出濃濃的敬畏。
想來,先生在天界之中的真身,怕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先生化身在人間行走,他能遇上,真不知他前世修了何等福分。
徐清平白收了溫玉春一份敬畏之情,其實沒多高興,畢竟現在溫玉春的情緒,對他有點雞肋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不過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身子骨是真的好,給徐清產出這么多,還一點都不虛。
徐清覺得溫玉春還是有潛力可以挖掘,所以不打算放棄他。
何況一絲一縷的法力也要當做來之不易,要分外珍惜。
一文錢也是錢!
溫玉春又朝著徐清和宦娘先后躬身,道:“先生、宦娘姐姐,那我先告退了。”
徐清點頭。
待得溫玉春走后,宦娘有些苦惱道:“公子,他既然不是你徒弟,我往后怎么稱呼他為好呢?總不能叫他溫公子什么的吧?畢竟他對你那么恭敬,我這樣叫他,不是很合適。”
徐清笑了笑,說道:“你都不是人,講人間的禮數干什么。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宦娘道:“既然公子這樣說,我以后叫他小春子,當他姐姐。”
徐清莞爾道:“我瞧你本來就想這樣叫人家,只是你當什么姐姐,當人家姑奶奶還差不多。”
宦娘委屈道:“我也才死十幾年,頂多算他姑姑。”
徐清捧腹笑道:“我怕你當了他姑姑,他得斷一條手臂。你還是做他姐姐吧。”
宦娘不明所以。
徐清也知道她不懂這個某部里的梗,但也懶得說。
不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自己滿世界去尋找修行者,其實沒什么必要。他找修行者無非是為了修行者對他產生情緒,好幫他化生法力出來。
其實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情緒,未必要面碰面。
他如果寫一些文章、出去,給一些修行者瞧見,也可能對他這個作者產生好奇、敬佩甚至厭惡之類的情感。
畢竟修行者也有隱藏在世俗的,他要是寫的文章、影響力夠大,也會被瞧見。
“我還可以寫點東西給李傀儡,暗示他給認識的修行者瞧瞧,由此作一番試驗,看能不能由此收獲多少法力。”
做文章出書,可以看做廣撒網;給李傀儡寫點東西,便是放線釣魚。一旦證明有用,兩者可以齊頭并進。
徐清心情大好,對著宦娘道:“過來,讓公子抱抱。”
宦娘臉一紅,說道:“公子,現在是白天呢。”
她嘴上這樣說,身子還是不自主靠近。
作為一個全部都屬于徐清的卑微小侍女,著實沒法拒絕主人的任何要求呢。
徐清當然是因為跟宦娘無意中說的話,方才聯想到剛才那些事,所以一時高興。起身抱了抱小侍女,雖然柔軟無骨,卻也冰冰涼涼,像個水娃娃。
他把宦娘放開,道:“好了,公子昨晚給你折騰得沒睡好,要回去補補覺了,晚飯時再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