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僧那總是無情的,灰蒙蒙的眼中也有一抹溫柔,他舒了口氣,說:
“那便...留一日吧,也讓我與侄女說說話。”
“本該這般嘛。”
雷爺笑呵呵的站起身,對浪僧說:
“你我本就是兄弟,總是這么生分,不好。”
“誰和你是兄弟?”
浪僧一把打開雷爺的手,咬著牙說: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若不是有詩音,你這身肥肉,早被貧僧一掌劈死了。”
“阿嬌是我妻子!”
雷爺也擼起袖子,不甘示弱的說:
“你這賊僧,六根不凈,辱我亡妻,今日便要和你做過一場!”
“來!”
浪僧冷笑道:
“到讓我看看,當年那秋風刀的一身功夫,今日還剩下幾分?”
不多時,雷家宅邸地下的演武場里,便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團,趙管事在一旁侍奉,他也是哀嘆一聲。
自家這大爺,二爺明明情同兄弟,卻因一個女子反目成仇,又因詩音小姐不得不聯手對敵。
這般別扭的關系,還真是造化弄人。
幾刻鐘后,兩人罷手。
只是點到為止,也沒有傷勢,雷爺的臉上有個巴掌印,浪僧胸口也被踢了幾腳,兩人坐在演武場中,互相怒視。
雷爺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問到:
“伏牛山之事,可做的穩妥?”
“我親自出馬,自然穩妥。”
浪僧揉著胸口,說:
“上下五百人,在貧僧與你那些幫眾的超度下,已經往生極樂,阿彌陀佛。”
“你真是吃齋念佛迷了心!”
雷爺罵了一句,他譏諷的說:
“當假和尚還當上癮了,滿口佛語。”
浪僧不言,雷爺又說:
“我讓老趙且再去伏牛山查看一二,務必保證不留隱患。”
“這江湖恩怨理不清的,萬一走脫一兩個,以后成了氣候,你我又衰老下去,將那麻煩留給詩音豈不是大大不妙?”
“這等事,必須斬草除根。”
聽到這話,浪僧瞥了他一眼,說:
“做事如此酷烈,以后恐有報應。”
“若真有報應,報應到我雷烈身上便是!”
雷爺哼了一聲,他拿起水煙袋,咕嘟咕嘟的抽了一口,說:
“這事關詩音未來,自然不可莽撞。”
“隨你去吧,只是過幾日,我要給伏牛山亡魂做場法事。”
浪僧閉著眼睛,一邊調息,一邊說:
“我乃出家人,見不得亡魂無所歸處,既然念著佛,心里也要有佛。”
“行。”
雷爺也不阻攔,他說:
“做場**事吧,就當是為詩音消弭命中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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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李義堅坐著馬車,帶著家中護院,從自家藥鋪趕回家里。
他現在雖然被禁足,但3個月之后,還要跟著管事去各處歷練行商,便從今日開始學習賬目。
學了一天,讓禿瓢少年頭暈腦脹。
若不是身邊有含香丫頭腦子靈活,這賬目怕是要整理到明天早上。
“少爺,夫人讓你明早去和她一起禮佛呢。”
含香也在馬車里,對李義堅小聲說:
“少爺要給自己找的刀,這左右也無處尋去,好刀不易得,你得再等一段時間。”
“沒事,三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