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自別館中庭慢步走出的人,卻好像沒感覺到張嵐此時的震驚。
他背負著雙手,輕聲說道:
“這門內功,行氣時講究摩天氣直山曾拔,澈底心清水共虛,最是講求心境冷冽,不為外物所動。
練到極處,真氣行走時便如怒雪驅寒氣,威力驚人,一招一式都有狂雷散大音之感。
但二弟,你的心很亂。”
那人看著張嵐,他說:
“心亂,便用不好這門父親留下的內功。
我還記得,你從家中負氣出走時,便能分出一個鬼影,這已經數年過去了,你卻還只能分出一個鬼影,居然沒有絲毫長進。
這幾年里,你都在做甚!”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徒然變得嚴厲,就如呵斥一般。
“你管我!”
張嵐丟掉手中手帕,轉過身,俊秀的臉上滿是不耐。
他看著身后之人,盯著那人左右不同的瞳孔,以及和他7分相似,卻更為老成的臉。
他大叫道:
“你不在西域經營你的‘霸業’,跑到這蘇州之地作甚?難道就為了羞辱于我?就和我們小時候那樣?”
遠道而來的七絕門主,張嵐的親生哥哥張楚,看到弟弟如此失態。
他那顏色不同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怒氣,還有一分哀其不爭。
他沉聲說:
“我來,自有我來的道理。
二弟啊,你瞞著我,不聲不響的做出一番大事來,身為哥哥,又聽聞你被奸人所害,我便要星夜而來,為你出口氣才是。”
“不需要!”
張嵐一口回絕了哥哥這看似親昵的話。
眼前張楚是個什么德行,再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人還要做出這等關心弟弟的偽善面孔,實在是讓人惡心!
但張嵐心中更怒更驚的是,聽張楚話里的意思,他一直在刻意隱瞞的事情,似乎已經被自己這心腸狠毒的哥哥知道了。
沈蘭!
張嵐心中立刻鎖定了泄密之人。
他恨得牙癢癢,心中盡是悲涼。
他視沈蘭為可以信任之人,就連劍玉之事,也只告訴了她一人,但沒成想,那妖女竟不顧多年友情,轉手就賣了他。
“二弟,事關父親遺物。”
張楚上前一步,他看著自己弟弟,他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
“這可由不得你耍性子,把那玉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還有那沈秋...
我知你兩次三番被他羞辱,他羞辱你,便是羞辱我張家,待到劍玉到手,哥哥便將那沈秋交予你處置,可好?”
“不需要!”
張嵐被張楚逼得不斷后退,他體內真氣運起,對自家哥哥說: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你也別說什么追思父親的鬼話,你從小便冷酷無情,父親失蹤后,你便開始謀劃七絕門權勢!
為了掌控卻邪,你又平白害了多少性命?
父親之物若是落在你手中,必然又是一番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