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宗主不是圣火教人,自然不知道這個符記所代表的意義。
在陽桃做完這一步后,整個場中那些五方護法和圣火教徒們就像是被天雷打中,一個個愣在當場,好幾息后,才有嘈雜的喊聲響起。
“不必多說!”
陽桃的聲音,在這一瞬傳遍廣場。
老頭以最后的力道,將自己的聲音擴散開來,他大聲宣布到:
“老夫今日將死,已是圣火旨意,將回歸圣火,終得圓滿。從今日起,仇搬山,便是我圣火教教主,以接我重擔,護衛圣女,護衛光明神國。
爾等要如敬我一般,敬重仇搬山,教中事務,都由仇搬山和圣女通力協作,而我光明神國,也將在一年之后,立于世間。
信眾務必廣而告之,使我圣火傳承,延續千載萬代。”
說著話,老頭劇烈的咳嗽起來。
之前在戰斗中,被強行壓制的傷勢,這會再也繃不住了,鮮血從他嘴角溢出,讓老頭的呼吸都變困難起來。
他向后軟倒,又被沈秋和小鐵攙扶住,圣女也從天際落下,將一團圣火注入陽桃體內,這火焰入體,讓老頭的精神一下子好了些。
但在場眾人卻都知道,這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你這老頭,每次出現,都能給人整出些新活來,讓人不由的刮目相看。”
沈秋看著虛弱的陽桃,他問到:
“為何要這么做?”
“什么為何?”
陽桃盤坐在地上,以那老人家特有的,笑瞇瞇的表情看著沈秋,他說:
“在蓬萊山中,老夫可是親耳聽那老祖說過,你沈秋乃是‘鑰匙’,以后這方世界如何發展,如何推進,都在你一念之間。
既然已知此事,老夫又不是那么固執蠻橫之人,便肯定要想個辦法,抱一抱你忘川宗的大腿。
你沈宗主想來是看不上我圣火教這點場面的。
老夫便將我這千年基業,都交給你家兄弟,讓他做個教主,統管西域近百萬信徒。以你沈宗主對兄弟的情誼,總不至于再把自家兄弟的攤子給砸了吧?”
陽桃哈哈一笑,笑聲中盡是暢快,并無一絲遺憾。
他看著沈秋,說:
“老夫什么都不求,反正死后也要融身圣火,老夫唯一祈求的,便是你沈秋,不要斷我光明世界。
那是我輩信仰所在。
只待靈氣復蘇,便專有一方世界,為我等逐火者而存,詩音手中的圣火,便是能開辟出我光明世界的鑰匙。
圣女不能離開我教,她必須留在這里,必須讓信徒們看到希望。”
說著話,陽桃的目光,也落在了身邊面色復雜的詩音身上。
他咳嗽幾聲,笑著說:
“我知圣女你有小兒女的心思,從不將我圣火山當做是自己的家,但你母親就是出生在這里,你的祖輩也世代于此生活。
這里就是你的家,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
老夫知你對我教中事務毫無興趣,想要強留你于此也不美,以你心智聰慧,真想使點絆子,就靠教中他人,怕是阻攔不得。
老夫便豁出這條命,豁出這張臉皮,耍了點小小的法子,把你所愛之人,也留在這里,有他相伴,想來圣女也能對我圣火山,多出一分感情來。
點亮世界,詩音!”
陽桃咬著牙,用哀求的語氣說:
“點亮它,開啟它,然后...你想做什么,都不會有人再阻攔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