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來得也很快,背著一個小木箱子,被一名玄清衛士卒騎馬載過來的,或許是因為緊張,額頭上一層細汗。
“大大大,大人,不知有,有何吩咐?”
“不用緊張,你叫什么名字?做仵作多久了?本地人嗎?”
“小的叫張福順。本地人,當仵作已經十年有余了。”
“很好。我問你,之前齊府里的尸體探查你詳細做過了嗎?”
“沒,沒有。只是初步看了幾眼,需要等現場清理出來之后才會將這里的尸體入殮,再進行仔細檢查。”
沈浩搖了搖頭,揮手讓后面的人掌燈。
“走,進去,我有話問你。”
跟著沈浩進入后廚房間的除了仵作就只有王儉。
可即便掌了燈,后廚里的殘酷場面還是讓王儉和仵作身子明顯抖了一下。
沈浩指著地上剛被自己分出來的一大一小兩堆內臟對仵作道:“你確定一下這兩堆內臟有什么不同。”
“是的大人。”
仵作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逝,很快就蹲在內臟跟前,然后打開帶來的小箱子開始忙活。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仵作重新站起來,臉上帶著驚異。
“稟大人,小的給這兩堆內臟做了“時定”,發現這兩堆內臟雖然都屬于人的臟器但較小的這一堆內臟卻已經開始出現腐化跡象了,這說明小的這一堆內臟被取出來且失去活性的時間要先于大的那一推內臟。”
這話說得雖然有些絞,但是卻不難理解。
王儉更是瞪大了眼睛,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浩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再仔細點,我要具體的死亡時間,能辦到嗎?”
“小的盡力而為。”
又過了好一會兒,仵作再次起身,躬身道:“大人,有初步的結果了。這兩堆內臟大的一堆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十二個時辰,而小的這一堆死亡時間在十八到二十個時辰之間。”
見沈浩似乎不太滿意,仵作有些膽寒,連忙解釋道:“大人恕罪,全因內臟的**速度各不相同本就不好判斷,除非還有更多的尸體部分可以輔佐。”
沈浩聞言笑道:“當然還有。”
出了后廚又去了偏廳以及堂屋,最后才是正門中庭的那處京觀。
......
“大人,尸體已經細分出來了。”
“說。”
“經過小的仔細探查,其中一小部分的尸體并不是昨夜死亡的,而要早得多,具體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凌晨這段時間。所以這些尸體在被碎掉之后才會比其余的尸體先一步腐化發臭。
另外就是京觀的每一顆人頭都簡單清洗檢查過了,其中有三顆人頭面目受損嚴重無法分辨樣貌。”
仵作說完就站到了一邊。
沈浩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揮手讓仵作退下,同時說:“明天一早,你多找幾個人來,將齊府里的這些零碎都入殮了吧,臭了。”
“是大人,那小的這就告退了。”
“嗯。”
仵作一走,早就憋了一肚子話的王儉立馬就忍不住了,小聲的在沈浩身邊問道:“小旗,齊府的人怎么可能死得一前一后啊?這不合理啊!”
沈浩沒有回答王儉的話,而是說:“齊家六十一口都長什么樣你去弄清楚,我要他們所有人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