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的心眼從來就很小,能壓住他的時候他尚且能夠忍氣吞聲或者卑躬屈膝,并且會把梁子刻在心里以求后報。可一旦壓不住他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隔夜仇。
現世報,哪來那么多廢話。
所以之前聽到胡田說這什么宋家都鄙視到他家門口了的時候沈浩就不準備讓對方好過。不然以后是不是誰都能跑到他家去秀一頓洋洋得意?
而且都以為張家酒鋪這塊肥肉就只是他沈浩在罩著的嗎?最開始或許是,可現在已經不是了。
張家酒鋪現在是黑水計劃的資金源頭,就算鎮撫使衙門里也是有備案的,撥下來的經費會在張家酒鋪洗一下再轉到黑水計劃上去。可以說張家酒鋪現在是靖西鎮撫使衙門暗中扶持的錢袋子。
姓宋的跑來耀武揚威不是自己作死嗎?想要吃掉靖西鎮撫使衙門的錢袋子?
沈浩一點也不含糊,先不管這個把柄能不能抓實在,反正抓了再說。一切問題也有上面鎮撫使衙門頂著的。
另一邊的宋知舟和那名姓陳的衙門副官度嚇傻了。他們剛才還在暗惱沈浩居然還能拿架子甩臉子,正要繼續用七皇子來壓迫一下,可壓迫的話尚未說出口就被沖進來的幾名玄清衛給按在地上直接鎖上板鎖帶走了。
而且從最開始的懵,再到后來的暴怒,被板鎖鎖住并帶走的兩人完全被沈浩的這一通動作給氣瘋了。這個混蛋怎么敢!?
結果等這兩位發現自己被分別帶進了一間掛滿了刑具的陰暗房間后,那本來填滿內心的憤怒瞬間被恐懼替代。
這里是玄清衛的刑房?!
這是要干嘛?
俗話不是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嗎?不就是說話囂張了些而已嗎?不至于被直接拉到刑房里面來弄死他們吧?
不怪這兩人膽子小。玄清衛的兇名可不是說著玩的,那都是一條條人命鑄造的,進來不死的都是少數,脫幾層皮能留條命都是運氣好的。
進行刑訊的兩組人都拿到了條子,上面寫得清楚,不需要下死手也不需要給硬菜,就走幾道小菜,然后反復的問幾個問題就行。經驗豐富的一看就知道這是收拾人為主而不是真要訊問出個什么東西來。
沈浩就沒有準備弄死這兩人。
宋家的底細摸不透,得罪可以,得罪死不劃算。而且張家酒鋪本就不可能讓給對方變相的就是會得罪宋家,既然反正都得罪何不借機出口氣呢?
至于姓陳的那個副官,胡田可是說了,昨天陰陽怪氣的就是這個姓陳的,加上之前藍月會的時候衙門里的那群官人可是沒少給他下絆子,這個姓陳的更是在場,算算舊賬正合適。
將人送進了刑房,而且是黑旗營自有的刑房,這就讓想要撈人的話至少需要直接找到吳長河出面才有可能了。
而沈浩則是拿上之前白天還未完成的卷宗回了家,讓夏女又給自己下了一碗面條吃完之后鉆進了書房繼續弄卷宗。這事要抓緊,他準備明天就去皇城當面給姜成匯報。
直到深夜沈浩睡去,而在黑旗營刑房里,宋知舟和那名姓陳的池魚正在享受“實力不夠還出來裝”的代價。他們都是“上流”哪里吃過刑?僅僅只是小菜就已經被收拾得哭爹喊娘,邊上的殺才都覺得無趣,只是按照任務流程繼續收拾這兩人。
不過當第二天沈浩進到公廨房的時候刑訊房的人卻帶來一份意外......
“大人,這是昨夜的口供。只有屬下和屬下的一名同伴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