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徹徹底底的變回了最初的模樣。光頭加一身腱子肉,臉上兇神惡煞,雙眉斜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倒也符合他“封日城黑市話事人”的身份。
這不是飛龍在自吹自擂,他還真的是。但凡在黑市里混的人都應該聽說過封日城飛龍哥的名號,應該知道那是黑市里一個很有架勢的大佬。
靖舊朝里如封日城這樣的樞紐大城多達數十,能把一座樞紐大城轄區內的黑市“一統”的人屈指可數,無一不是手腕狠辣心思陰毒之輩,哪個敢輕易招惹?
如今正逢靖西行動之后的黑市寒冬,混跡這一行的人十個有五個被順手給清洗掉了,剩下的多是些臭魚爛蝦不成氣候,面對飛龍的到來基本上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其收編。
加上飛龍背后有黑旗營的支撐,不論是效率還是人馬都不是散兵游勇可以抵擋的,再加上雄厚的資金開路,在這種行業凋零的時期其實反抗他的人并不多,很順利的就一連拿下兩座樞紐大城。
現在的飛龍實際上已經不單單是封日城轄區里的黑市話事人,更是封日城周邊兩座樞紐大城的黑市話事人。放眼整個靖西,這種樞紐大城也不過四座而已。
如今靖西四分之三的黑市都被標記上了飛龍的牌牌。
用意氣風發來形容飛龍這段時間的心情完全不為過。
只不過飛龍在外面越是風光看到沈浩的時候就越是小心。他現在里里外外都有玄清衛的人手在盯著,說得好聽是飛龍哥,一旦沈浩要他死,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張烈、王儉等人割下腦袋。
這兩年來飛龍已經習慣了銀錢如流水一般往兜里淌,出入都是前呼后擁的生活,家里老婆孩子也是比以前擔驚受怕的時候過得好太多了。他舍不得死,也舍不得這種好日子,所以越發的小心謹慎擔心沈浩不再用他了。
之前聽聞沈浩晉升副千戶,飛龍當時興奮的大呼小叫,一口氣干了一大壺酒。姓沈的加官進爵他這條狗才能跟著水漲船高啊。本來他打了一個金牌匾,上面寫的“武運昌隆”,足足兩百多斤,準備送來當賀禮的,可被張烈攔住了,說太張揚,會恰得其反,最后才作罷。
多好的機會啊,飛龍極度想去參加當時沈浩的那場晉升宴,能去的據說都是沈浩的鐵桿。這很有意義,特別是對身份認同來說更是如此。
可惜,飛龍知道自己見不得光,甚至越往后越不能讓人瞧出他和沈浩的關系。所以只能事后羨慕的聽王儉吹噓。
不過機會很快就來了。
一個新投靠飛龍的小弟遞上來了一個消息,飛龍立馬發現了問題,借此機會想要見見沈浩,擔心久了自己不露面會被嫌棄。
沒去酒樓,在五羊城的一處小院里,飛龍和張烈擺好好酒菜,等了半個時辰才聽見敲門聲。
張烈親自去開的門,看到了沈浩和王儉。
“大人,您來啦。”
“嗯。”沈浩笑瞇瞇的進了門,將頭上的黑紗斗笠取下來交到身后王儉的手里。拍了拍張烈的胳膊:“傷都好利索了吧?”
“已經無礙了。多謝大人關心。”
張烈變得言語更少了,身上的煞氣比以前更重了。想來這些日子在外應該又是動了手拿了人命的。
再看向邊上佝僂著腰像一頭熊一般的飛龍,沈浩笑得更是燦爛:“飛龍,這段時間干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