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辦法之下馬三才一拖就拖了三天,最后期限才找疤子說同意張烈的方案交易。其實這三天他做了不少事。
往上面匯報糧食交易的細節和困難,然后同時等上面的回應。
就在今天凌晨,上面給馬三的回復是:同意交易,但密切等待我后續消息,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意思就是讓馬三穩住貨,同時上面還會進一步的核實飛龍的成色,畢竟飛龍現在還能搞到大宗的糧食就很可疑,另外還有種可能就是飛龍也被釣魚了。
正好飛龍那邊讓等,估計是在籌備貨物,馬三也不急,他也在等。
十一月廿八。
馬三在等了一天之后得到了同伴傳回來的消息:可信。
說就在昨天,五羊城的官倉起火,倉庫結構損壞,短時間內擔心存糧受損,所以一口氣清掉了一半的陳糧,空出的倉庫改裝新糧。而清理出來的陳糧被官倉以合理價格賣給了一家五羊城當地的一個私營糧商。
陳糧一般不會拿來當口糧販賣。因為靖舊朝的糧食雖不說多富裕,但也已經數十年沒有出現過饑荒了,陳糧一般來說都是拿去釀酒或者當牲畜口料的。所以這個糧商買了這么一大批糧食并沒有被責難,直接正常手續走,批文齊全。
而按照馬三的同伴的言語,說這批糧食數目上正好是六十一大車,應該就是飛龍許諾的那批貨了。
弄糧食出來的手段高明,而且嚴絲合縫根本不顯端倪,完全就是一場意外帶來的正常交易。所以并不像是有誰在故意釣魚飛龍。而馬三也就可以放心的繼續等待飛龍那邊的交貨通知了。
同一天晚上,當疤子找上馬三的時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馬三今天看起來比之前更放松了,一副悠哉的模樣。
“馬爺,上頭說了,您要的東西已經備好了,后天寅正時在封日城轄區的五羊城外東五十里紅葉樹林中交貨。另外,您還需要現在就將七成的錢先給我。”
“七成?以往不都是三成預付嗎?怎么高了這么多?”
疤子搓了搓手,笑道:“這個您問我我也不知道,都是上面定的。您看......”
馬三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有種被吃干抹凈的憋屈。以前黑市行情好的時候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居間商這么蠻橫了?隨便換一個居間照樣能拿到貨。可現在......飛龍這是在靖西吃獨食了啊!
沒辦法只能將七成的貨款提前交給了疤子,換來一張簡陋的憑證。到時候這個憑證還要在交貨時拿給押貨的人才行。
疤子笑著點清了銀票,然后躬身告退。他還要盡快把錢往上面交。心里興奮的是這筆生意會算在他的頭上,月末的時候抽成可是一大筆錢,有這筆錢打底至少都明年年中他家里都會過得很寬裕。
其實自從戒了賭之后,疤子家的日子總體來說都是在變好的。甚至疤子還在考慮等再賺點錢是不是自己上岸干點別的什么小買賣,總在黑泥里打滾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