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知道你們怕什么,但這行當沒人領進門靠自己的話很難賺的,到頭來辛辛苦苦這么遠一趟下來就幾個散碎銀子豈不是虧得長?”
譚斌和另外兩人相視看了看,扯了扯嘴角,笑道:“先登記完了再說。有需要我們再找你。”
“嘿,信不過我是不?沒事,正常,那就當混個臉熟,真等你們到了關外你們肯定來找我的。”
老耗子說完還真就轉過身沒再開口了。而隊伍里其他人則是一直不做聲,各自表情冷峻,眼角陰霾,身上有股子血淋淋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人。
譚斌從進門的時候就覺得這店鋪里里外外的人都不正常,給他一種看到玄清衛里刑訊司的那些殺才的錯覺。
等了不久,終于輪到譚斌三人站到臺子前了。
“牌子給我。報個名字,再說一個撫恤金的去處和受益人。最后在這張生死狀上蓋手印。”
手續辦完之后拿到一塊銅牌,可以去店鋪后面的選一間屋子住下。
到了后面才發現是一個個類似于客棧的小隔間,一間住五人,起碼有三四十間這樣的屋子。
隨便選了一間住下,里面人也沒住滿,有后來人看了里面住了三人就又退了出去。
等到晚上,外面有人吹哨,還有人大聲喊叫,讓屋里人起來集合。
譚斌三人利索的從屋里出來,實際上他們三個就兩人在合衣淺睡,一人警戒,外面哨子一響不用招呼三人就已經推開門出來了。
“叫到名字的出列,成同一隊,現在開始,李鐵頭......王二奎......趙兵......”
等到最后一百來人念完,剩下十來個,其中就包括譚斌三人。
“剩下的全充當前鋒哨探和游騎哨探,等到了拙火關和主力隊匯合之后再另行編排。剛才叫到名字的那些自己選一個頭,兩個時辰后登船!”
說話的這名黑衫執事說完就走,沒有一句廢話。而留下的人也各自散去,大多數都是熟手了,這里的規矩都懂。
“嘿,劉三!這邊!我,老耗子啊!你們也沒隊吧?咱們有緣呢,都是分的哨探,我給你說這可是肥差,最能刮油水的就是當探子了。嘿嘿,不跟你多說了我去抓緊時間睡會兒,等上船了我再找你細說。”
老耗子得意洋洋的跑來噼里啪啦的一長串又走了。
“頭,那人不對勁。”
“嗯,看出來的。賊眉鼠眼沒安好心,而且周圍那些人見他找上我們都嘴角冷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知道那耗子要使壞了。先不管他,等摸清楚門路了再說。走,回屋睡覺。”
兩個時辰之后譚斌三人跟著一起上了碼頭外停靠的一艘快船。船很窄長,很高,艙位不多,大部分人上船后被告知待在甲板上就地坐好。
沒誰鬧騰,看上去一個個就像是兇神惡煞卻又馴服的狼,反倒是周圍船上的水手們看起來樂呵呵的很是拽。
“劉三兄弟,我給你說啊,等到了關外那就跟關內兩碼事了,像你們這種新人出去很容易就沒命的,真的,我騙你們干嘛?要找個靠譜的人帶......對啊,我就很靠譜啊,教你們門道,還帶你們發財......”
譚斌三人就在這老耗子喋喋不休的言語中,下了船,過了亥下又過了灘石,最后越過邊城“省日”于一月十七抵達拙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