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浩則是拿著兩張人像畫離開了公廨房。他要去找張謙或者甘霖。他們在靖西軍輜重營那邊有人,而且是直接接觸過那兩名從兵部下來抽查儲物袋的法器司的人,如果能對得上樣貌,那就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張謙不在,說是出去公務了。甘霖倒也不含糊,拿著畫像立馬就找人去了,讓沈浩回家等消息。
當天晚上,甘霖的消息就傳回來了:確定,當日去靖西軍輜重營抽調走儲物袋的人就是畫像上的這兩人。
沈浩一得到消息就興奮的握緊了拳頭。有了這兩邊的佐證他就可以將偵辦進度在案牘上往前推進一大步了。而且也可以當做成果上報了。
連夜就在自己的書房里將暫名為《馬三走私蠻族之暗線深挖進展報告書》又洋洋灑灑的添加了兩千余字。
第二天一早,沈浩就到了靖西鎮撫使衙門候著。
沈大人是不需要拿牌子等的,所以姜成剛上差的第一時間就把他叫進去了。
“屬下見過大人。”
“坐吧,來這么早,有急事?”
“是的大人,跟馬三的那條線有眉目了。”沈浩說著就將自己連夜弄好的案牘拿出來遞了過去。
姜成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了起來,本來還有些隨意的心情立馬就變得嚴肅起來。他可是記得之前沈浩給他報過一次進展,已經因為儲物袋的事情找了張謙和甘霖從軍伍內部繼續著手調查了。這一去一來也有段時間了,如今再次提起怕是該有定論。
見姜成開始看案牘,沈浩在邊上介紹道:“根據張謙和甘霖從靖西軍輜重營那里得到的消息,在十一月廿九有兩個來自兵部法器司的人拿了手令過來抽查儲物袋,將靖西輜重營里的二十一只儲物袋全部提走,又在十二月初五還了回去。
不論是數量上還是時間上都值得懷疑。而且根據張謙和甘霖得到的消息,兵部從未在年末的時候抽查過法器,還回來的法器也根本沒有進行所謂的“養護”完全就是敷衍而已,行跡極其可疑。
之后為了確定這兩人的真實身份,我先讓人去找了皇城傳送法陣抄錄了特殊通道的進出記錄,的確有兩個掛著兵部法器司的人在這段時間進出皇城,基本確定就是去靖西軍輜重營調走儲物袋的那兩人。
之后再根據交易當天張烈等人的描述形成畫像,由蹲守兵部的眼線摸排,終于在前天晚上發現畫像中的一人自由進出兵部。”
沈浩說得很快,主要是幫正在看案牘的姜成捋順邏輯,其中細節還有不少,這些都是姜成能在文字上看到的。如此文字加引導也就能更方便姜成明白上下聯系。
良久姜成才合上案牘,靠在椅背上揉著眉心。
“你想怎么辦?”
我想怎么辦?
這句話問得沈浩有些不知怎么接。腦子里飛快的轉,片刻沉默后才道:“屬下不知,大人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一般來說有進展就能繼續查,可姜成的這個反應明顯很猶豫。沈浩明白上峰猶豫的是什么,但他哪里敢去接姜成的話頭,所以不準備“選”,喊干嘛就干嘛,做好下屬的分內就行。即便姜成最后選擇把這件事壓在手里他也不會掀開,頂多記下。
不過以沈浩對姜成的了解來看,姜成不太可能就這么因為各方的顧及而放過一個明顯的巨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