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實在是那四家二流宗門做得太過分了,又牽扯到了最難回避的“謀逆案”當中,使得陛下震怒,這才有了如今這一連串的事情。
所以不論對外還是對內,那四家宗門都必須,也只能走“謀逆案”的流程,一應手續都要齊全,并且要經得起推敲,用我們這一行的話來說就是要做成鐵案。
這樣一來那四家宗門留下來的東西自然就是罪產,根據靖舊朝的律法以及玄清衛的規矩那都是要抄沒的。這一點沒得商量。
不過......”
世事過猶不及,矛盾由來已久卻也不能一刀切。萬一宗門方面腦子抽了準備來一次硬碰硬怎么辦?
向柳和鐘紅葉心里有顧慮,沈浩心里何嘗沒有?區別只是在與向柳和鐘紅葉已經在與沈浩的這一連串言語交鋒中落在了絕對的下風,而沈浩則是掌握這這場談話的主動權,他有騰挪的余地可以將話題根據他的想法來擺布。
對于沈浩來說的話,其實也就是對手太弱,換成如朱壽之流,或者飛龍那樣的老油條,這場談話都絕對沒這么容易。
“還請沈大人直說,我們過來就是解決問題的,如果有什么難處,大家商量著辦總能找到平衡點的。”
向柳反應很快,他先鐘紅葉一步從沈浩最后的那個“不過”的停頓里感受到了端倪。心里一轉念,也明白了沈浩這是“先逼后讓”的手段,明顯主動留了余地。
不過到底留了多少余地還得先聽一聽再說。但這至少讓向柳剛才以為的最糟糕的情況緩和了下來。
鐘紅葉也跟著反應了過來,心里暗罵姓沈的無恥,一邊收斂心神準備聽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
沈浩故意停頓,就是在等對面兩位反應過來,好在對面雖然不擅長言語上的彎彎繞繞,但腦子絕對是絕頂聰明的人物,閱歷也是不差,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于是沈浩接著說:“其實那些罪產也不是不能做些變通。比如說礦脈和藥田可以繼續由宗門來負責開采和耕種。但產出需要多交一些到國朝來。以前礦脈是一半,藥田是宗門自有,如今情況特殊,我也需要一些拿得出手的東西給上面交代,所以調成八成上繳國朝我覺得是比較合適的。
至于那四家的山門地盤則可以采取租用的方式,由宗門出靈石或者別的等價的物品向國朝租借使用。只要按時按量繳納租金,山門就能一直用下去。
兩位覺得沈某這個折中的辦法如何?”
山門?靖舊朝要那些山門來干嘛?就看上那些靈氣?還是景色?沒用,對于靖舊朝的體量而言也就相當于主菜上的一點點蔥花而已。真正能讓靖舊朝瞧在眼里的是靈石,是藥材,是可以拿來就用,并且可以用在各種地方的硬資源。
這也是沈浩在心里盤算出來的折中方案。當然這里面還有價可以講,不過大方向上他不會再做任何讓步了。
“租借?”鐘紅葉再次被沈浩拋出來的言語給弄得有些不知如何接話。暗罵這人怎么回事?就不能說些正常的東西嗎?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煩都煩死了。
倒是邊上向柳有些興趣,問道:“沈大人可否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