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就奇怪在秦家進出的東西種類上。
按理說秦家作為一個世家,銀錢應該的第一重頭戲,接著是黃金、靈石等硬通貨,然后才是法器、功法或者丹藥,最后是奇珍和古玩。
可事實卻并非如此。秦家進得最多的除了現銀之外居然是糧食和鐵器,出得最多的是丹藥和泛靈石。
這就很有意思了。靖北地界上靈石礦脈倒是有一些,但泛靈石礦脈卻并不多,而且全都在官辦上,想要克扣也輪不到玄清衛動手腳吧?也就跟秦家關系不大了。可秦家在黑市里出的泛靈石卻不少,哪里來的?
而且按理說泛靈石也屬于半個硬通貨,如今雖然不像戰時管控得那么嚴了可需求量還是很大的,身為世家不應該自己囤一些的嗎?怎么還一直出?
另外就是糧食。秦家雖說家大業大可也不至于缺糧吧?市面上的糧食便宜又好,為何偏偏跑到黑市里高價買陳糧呢?這根本說不通。鐵器也同樣如此。
丹藥更是蹊蹺。什么時候普普通通的世家也能賣丹了?
沈浩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秦家干干凈凈的表面下還真藏著一些他完全沒想到的東西。
這一琢磨就到了夜深。
“咚咚咚。沈爺。”
沈浩聽到胡田敲門便合上了銅條,讓其進來。
“沈爺,二福做的香辣串,還有新到的果酒,您當夜宵填填肚子?”胡田端著托盤進來。
一般晚上伺候沈浩都是三只狐女的差事,胡田還沒睡,這是有事?
沈浩接過東西開吃,一邊笑問道:“老胡,有事就說。”
胡田少有的顯得有些局促,支支吾吾的好一會兒就是沒說到點子上。
沈浩見著好笑,又問:“老胡,你在這個家里也是老人手了,我的脾氣你該清楚,別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說,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胡田聞言這才磕磕絆絆的說到了事情上。說他家有一個侄子開了一家小酒坊,一般就進一些陳糧釀些便宜的劣酒來賣。可卻不知為何遇上的麻煩,衙門說他幫人銷贓,抓走了等著過堂定罪。
胡田家里人被嚇得夠嗆,但一家子也沒出什么大人物,算來算去也就在黑旗營統領府上當管家的胡田算有門路,于是就求到了胡田面前,而胡田可不敢打著沈爺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所以只能找沈爺幫忙。可沈爺的威風不小,這種游走律法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沈爺會不會動怒,所以言語忐忑不安。
“沈爺,我那侄子從小就老實巴交的,小本生意也做得本分,對家里也孝順,在外也沒什么陋習,這次真的不知怎么就被誤會了。衙門里也問不到個所以然,實在沒路了只能求到您這兒來了。”
說著胡田就跪了下去,正要磕頭卻被一團無形的柔勁兒拉住。
“行了,你把你那侄兒的名字和收押的地方衙門寫下來,明日上差的時候我會幫你把這件事辦了。不用這么緊張。”沈浩沒在意。對他而言這只是一件小事,讓下面黑旗營的人跑一趟打個招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