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大人有點不對勁,她一點不關心京都內發生了什么事,就像是刻意在避開我。”
竹中重治輕聲道。
“她身后那個人,是和田惟政的女兒和田惟長。”
羽柴秀吉雙目瞪大,難以置信。
和田惟政是足利義昭上洛的主要推手,在足利家臣中的影響力很大,她的女兒偷偷來見織田信長
想起丹羽長秀一直是負責在南近江之地,為織田信長安撫六角家舊臣,羽柴秀吉有些回過神來。
和田家以前是六角家臣,在足利義輝與六角定賴的蜜月期中,和田惟政改侍足利義輝,是起到雙方之間溝通橋梁的作用。
和田惟政的領地和田城,就在南近江甲賀郡境內,距離伊賀國不遠,她家是南近江名門。
和田惟政投靠了織田信長
不可能,她豪賭一把足利義昭,正是春風得意的收獲期,沒道理在這時候向織田信長靠攏,腳踏兩只船。
這風險太大,不值得的。
要么,就是她女兒和田惟長被收買了
羽柴秀吉想起織田信長對幕府內部的情況是了如指掌,顯然有人在通風報信,也許還不止和田惟長一人。
織田信長野心勃勃,又舍得砸錢,織田家對幕府的滲透,可能超出羽柴秀吉的預料。
馬上就要走到織田信長所在的靜室,羽柴秀吉收起心思。
今天的偶遇只是一場意外,她不需要知道丹羽長秀在做些什么,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羽柴秀吉小心翼翼帶著竹中重治入內行禮,憑借多年與之相處的經驗,她敏銳得發現織田信長心情很不好。
織田信長敲擊著案牘,不耐煩道。
“你來做什么又出了什么事
京都那些雜務,你到底有沒有能力處理干凈需不需要我換個人去處理啊”
羽柴秀吉干笑兩聲,織田信長的心情比她想象得還要糟糕。
織田信長見她畏縮的模樣,更加不爽,將手中紙扇狠狠砸在榻榻米上,啪啪作響。
“我怎么就養了你們這群不省心的東西呀,只知道吃喝,不知道做事
你們是不是也想學那些幕府的廢物當米蟲,當國蠹,凈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爛貨”
羽柴秀吉有些聽明白了。
織田信長這是在遷怒,明顯是幕府那邊出了什么事,讓她感到極度不爽。而自己又恰巧此時過來,正撞上她想要泄憤的槍口上。
羽柴秀吉謹慎說道。
“大殿,您是了解我的,我可是從不敢懈怠。”
織田信長冷笑道。
“你當然不敢你是什么出身她們是什么出身
這群狗東西這群王八蛋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幕府的評議會上,伊勢貞教想做什么她要為細川藤孝做媒,她要逼謙信公嫁給細川家這個紈绔女”
羽柴秀吉只覺得腦袋里轟轟作響,表情瞬間凝滯。
斯波義銀。。他要嫁人了嗎
織田信長見她失神,皺眉道。
“你失落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細川藤孝,呵。
伊勢貞教這狗東西,之前參與害死先代的陰謀,這會兒又要對謙信公動手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不知廉恥的老賊”
織田信長氣得七竅生煙,根本沒注意到羽柴秀吉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