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陽乃大人就在堺港附近的壬生村,招募了幾十名劍客浪人為自己做事,她們就是壬生狼。”
義銀深深吐出一口氣,他一直以為高田陽乃只是專精于商務,沒想到她還招募到了這么一群厲害的劍客,果然是錢能通神。
以北陸道商路的商業優勢,再加上這群亡命之徒,義銀忽然覺得高田陽乃的權勢太大,有些扎眼。
她掌管著大量的錢糧物資,還要收買大批劍客當死士,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義銀作為上位者的敏感神經,被觸動了。不管高田陽乃有沒有異心,但她顯然有了作惡的本錢。
想起那丫頭對自己的癡迷,義銀難免擔心她哪天嫉妒起來,偷偷玩暗殺,搞得斯波家中腥風血雨。
想起不聽話的高田雪乃身后,還有這么一個替她為虎作倀的姐姐,義銀就覺得腦殼痛。
他忍著怒氣,沉聲道。
“派使番去堺港,讓高田陽乃滾來京都見我馬上”
“嗨”
“還有,讓百地三太夫放下手里的事,到京都來一趟。
你和她一起,發動柳生組和保密組在京中的所有力量,給我把高田雪乃這個死丫頭找出來
找到她和她那些個壬生狼,阻止她們繼續殺人犯案,將高田雪乃帶回來見我
你告訴那丫頭,我真的生氣了若是她不聽話回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柳生宗矩肅然鞠躬接令,心中苦笑。
大御臺所一口一個生氣,可語氣中卻是關懷備至,讓下面人怎么放開手腳做事
高田雪乃那個小祖宗要是不聽話,她們敢用強嗎真弄傷了高田雪乃,指不定她們反而要吃掛落,被大御臺所記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斯波義銀這邊的人擔心高田雪乃亂來,會激化矛盾。足利義昭那邊的人,又何嘗不怕呢當然,除了伊勢貞教。
就在柳生宗矩向義銀報告情況的時候,另一邊的柳生宗嚴也在急趕著進入二條御所,要向足利義昭匯報此案的具體細節。
柳生宗嚴到來之時,足利義昭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陪坐的伊勢貞教,和田惟政,仁木義政神色各異。
伊勢貞教的臉色分外難看,足利義昭對她的態度已經很不客氣。
被這么個政治白癡鄙夷,伊勢貞教亦是一張老臉沒地方擱。但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厚臉皮死扛。
櫻田門外發生血案,讓絕望中的伊勢貞教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緊張看著進來的柳生宗嚴。
柳生宗嚴還在行禮,足利義昭已經忍不住問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生宗嚴肅然道。
“松田大人是遭遇了伏擊,一行六人無一幸免,她本人被梟首掛上牌坊。”
足利義昭面色發白,伊勢貞教已經嚷嚷起來。
“聞所未聞簡直荒唐
櫻田門距離二條御所不過一街之隔,這些人真是瘋了”
足利義昭被她這句話刺激得一抖,跟著嚴肅起來。
“查清楚是誰干的嗎”
柳生宗嚴雙手奉上一張天誅紙,足利義昭仔細看完,抬頭疑惑道。
“壬生狼什么人”
柳生宗嚴遲疑一下,說道。
“臣下還在查。”
一旁的伊勢貞教見她神色有異,不陰不陽一句。
“柳生大人,將軍面前,你可不能有所隱瞞呀。”
足利義昭下意識盯住柳生宗嚴,讓她暗自叫苦。
“臣下當然不會欺瞞君上
只是有些事尚未查明,不能隨意下結論。”
足利義昭問道。
“是有什么線索嗎”
柳生宗嚴無奈回答。
“有人看到動手的人貌似高田雪乃,但只是一個孤證,尚未查實。
另外,我查看了松田大人倒斃的戰馬。馬首斬斷處干凈利落,名刀劍豪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