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遇到路見不平的,那肯定是背景深厚,實力強大的有力武家,才敢多管閑事。
看到剛才出聲的俏麗姬武士馬上插著足利白旗,下首輔旗配著足利家紋,皆是一驚。
再看姬武士穿著斯波家紋的裝束,都知道來者是誰了。
一色眾首先反應過來,全部鞠躬致敬。
“見過謙信公,殿下安好。”
直江兼續看向自己的主君,卻見長尾景虎愣愣盯著馬上的男子不言語,心里打鼓。
殿下你快醒醒!別再發酒瘋了!這位我們真的惹不起啊啊啊!
一色家是什么成色,那是過氣的老武家,以越后之主的份量甩個臉還成。
這位謙信公可是斯波家嫡子,伊賀與北大和之主,剛為幕府立下救難扶危之功的足利軍神。
家格,軍功,實力都遠在根基不穩的長尾家之上,惹惱這位,京都之行就算完了。
長尾景虎也不是刻意拿捏,她是真的呆住了。
以前別人和她說起男人之美,她都是哈哈一笑,男人有個幾兒用,還不如多喝兩杯帶勁。
今日卻是心跳加速,面色泛紅。完了,真喝多了的感覺。
酒不醉人人自醉,魂牽夢繞意中人。
之前她的確是借著醉意,想要和一色眾發生沖突。
長尾景虎看似豪邁,其實心思細膩。
十四歲元服,以長尾一門眾為根基,鎮壓越后一國,哪能是醉酒誤事的無能之輩。
此次上京,她確無把握,不得不冒險一搏。
明春雪融時,必須回去越后,以免國中生變。
她的時間緊迫,沒空與幕府中的武家們掰扯道理,最好直接面見將軍,陳述厲害,懇請支持。
照著幕臣的規矩,她得恭恭敬敬獻上足夠的誠意。
然后被來回拿捏一番,再虛情假意地安排面見公方大人。
幕臣們百余年來,就是靠這么折騰地方武家賺取好處的。
道理長尾景虎都懂,有時間她也可以虛與委蛇一番,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可大雪封路到春后化霜,就那么點時間。
去除途經近江國的消耗,她只有一月的時間說服幕府,支持她繼承上衫家名以及關東管領。
正規的獻金路數用不上了,那只能暴力破局。
有什么比毆打侍所一色眾,挑戰京都治安更能引起幕府矚目的辦法嗎?
她今天就是鐵了心掃一色家的臉面。
以她越后之主的地位,幕臣不能隨意處置,此事最后只能由將軍裁斷,那她就有機會面見將軍。
至于賠償,她不在乎。
長尾家控制著越后國與佐渡島,越后金和佐渡金管夠。
一色家在京都把持侍所,就是為了求財。
不就是錢嘛!
財大氣粗的越后,能用金子把她家砸到說算了,沒事。
長尾景虎一番謀劃,在遇到義銀這一刻,全部煙消云散。
她只是愣愣地看著這位謙信公,頭腦一片空白。
義銀入場后,看了看局面,頓時感到無語。
一邊是一色家四五名姬武士,帶著瑟瑟發抖的十余足輕,手中不過是打刀,竹槍。
另一邊卻是武裝到牙齒的旗本姬武士,一看就是主君側近精銳。
我到底是來給長尾景虎解圍的?還是給一色眾解套啊?
感覺不但不會得罪一色家,說不定還能收獲感激,保住侍所的顏面。
他不禁搖頭,四職當初權勢滔天,不想竟敗落至此。
至于長尾景虎的癡女相,他早就習慣了。
當初山中幸盛與島勝猛第一次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系統的初遇好感度max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