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親。”
“有故?”
“非故。”
“非親非故,你問她作甚啊?”
“我與她丈夫同軍吃糧,托我帶來家書,故而動問。”
胡文歌微微一笑,言道,“軍爺請稍待!”
裴琰之微微躬身,白道,“請便!”
胡文歌走到一旁,用手中水袖擋住自己的顏面,言道,“哎呀,且住!”
胡文歌的眼眸不斷的轉動,口中白道,“想我夫妻,分別一十八載,今日才得書信回來,本當向前接取,怎奈衣衫襤褸。若不向前,書信又不能到手!這?這便怎么處?”
胡文歌的右手從胸口劃到了臉邊,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臺下的觀眾也是紛紛叫好,這一下真的就跟一個女子一般無二。
“他真的是個男人嗎,怎么可以這么媚氣啊?”張娜一臉不信的看著韓采薇!
韓采薇笑著說道,“這就是男旦的魅力,雌雄莫辨。”
韓采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器宇軒昂的裴琰之,心中說道,“琰之也是學旦角的,不過自從跟爺爺學了老生之后,就很少唱旦角了,我是還沒有見識過他唱旦角時候的樣子,是不是跟胡文歌老師一樣啊!嘻嘻!”
裴琰之在臺上忽然感覺到后背一涼,不好,有人念叨我了!
只見胡文歌忽然眼睛一亮,嘴角一翹,笑著言道,“我自有道理!啊,軍爺!”
胡文歌來到了裴琰之的面前,飄飄下拜!
裴琰之也是趕緊還禮,“額,大嫂!”
胡文歌手中的水袖一揮,口中言道,“要見王寶釧,與你打個啞謎,你可曉得?”
裴琰之微微頷首,言道,“略知一二!”
胡文歌柳腰微動,手中的水袖向外猛地一甩,只見水袖如同一道白練一般直著就飛了出去,嚇得第一排的一個姑娘縮了一下頭,好像害怕被打到一樣,但是那水袖并不太長,只有一米多遠,畢竟這出戲也不是玩水袖的,不需要那么長的水袖。
胡文歌微微一笑,口中說道,“遠——”
裴琰之有些傷感的說道,“遠在天邊,不能相見。”
胡文歌將水袖收回,另一只手微微一挽,放在自己的腰間,一副矜持的樣子,微笑著說道,“近——”
裴琰之這才醒悟了過來,一臉激動的指著胡文歌,白道,“哦,你,你就是薛大嫂么?”
胡文歌用水袖微微一擋面部,做出一副嬌羞狀,微微一福,言道,“不敢,平貴之寒妻。”
裴琰之聞言大悅,哈哈大笑,言道,“問來問去,竟然問到本人的頭上來了!來來來,重見一禮!”
胡文歌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上前行了一禮,口中說道,“方才見過禮了。”
裴琰之言道,“有道是禮多人不怪啊!”
胡文歌也是喜笑顏開的說道,“好一個禮多人不怪啊,拿書信來呀!”
胡文歌急切的將自己的手放到裴琰之的面前。
不過這個時候的薛平貴則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裴琰之微微拱手,言道,“請稍待!”
胡文歌也是只好退后了幾步,低頭言道,“請便!”
裴琰之走到一旁,微微抬起手,擋住自己的臉,言道,“哎呀,且住!”
“想我離家一十八載,也不知她的貞潔如何?我不免調戲她一番,她若守節,上前相認。她若失節,將她殺死,去見代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