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越來越急,勇士的腳步越來越快,口中模仿起馬兒嘶鳴,惟妙惟肖,聽起來彷佛是萬馬奔騰,讓人情不自禁熱血沸騰。
正當這時,李渡沉聲喝道,“陛下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這十名勇士的口中忽然朝著陛下吐出一枚枚袖箭,要不是陛下早有準備,及時地閃過身去,恐怕早已經被射成了刺猬。
臨安侯怒喝一聲,“大膽燕奴,膽敢刺殺陛下,來人,快將他們圍起來!”
真是千防萬防,今日的安防做得已經足夠細致了,但萬萬沒料到,這群燕國人居然將暗器藏在了嘴里!那么長的箭,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石奎沒料到乾國陛下的身手這么敏捷,居然躲開了這十支必中之箭。
他們今日前來,早就存了死志,并未想著要活著離開這里。
但一想到很快,整座東山隱秀峰就要炸成碎片,此時的失利也就不算什么了。
石奎哈哈大笑,“我燕國勇士何在?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不殺個痛快嗎?來人,見一個殺一個,一個也不要放過!”
他掃起幾上的餐盤就往對面的臨安侯身上砸去。
臨安侯大驚失色。
他剛才雖罵得威風凜凜,但也就是逞嘴上之能,論身手,他也就小兒子文辰強一些。
“這回危矣!別砸臉!千萬別砸到臉!”
他雙手抱頭,尤其注意護著自己的臉面,閉上眼睛,默默地等著挨砸。
“哐當”,有瓷器碎落的聲音。
但卻并沒有砸到他的身上。
臨安侯瞇開一只眼。
咦?好像有什么人擋在了他身前。
他定睛一看,竟看到恪王以身護住了自己,他是沒事兒,但恪王卻被砸了個滿背,甚至還有一小塊瓷片正斜斜地插在了恪王的發髻上。
顯得有些滑稽。
可是臨安侯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只覺得眼眶里濕濕的,有一點被感動到,“恪王,你沒事吧?”
李渡當然沒事。
可是這時候說“沒事”,不符合他文弱廢柴的形象。
況且,他一直以來都想要在臨安侯面前搏一個好印象,此時不示弱博取同情更待何時?
他幽幽地道,“我還好,就是有點頭暈。臨安侯,你還好吧?有沒有被瓷片扎到?”
臨安侯頓時急了,“恪王啊,你真是的!自己都受了傷,卻還在問我……我沒事!”
李渡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侯爺是我十分尊敬的長輩,我怎么能眼看著你受傷而不管呢?”
“長輩”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他虛弱地道,“侯爺沒事,就太好了!”
臨安侯沒想到,向來惹他討厭的恪王,私底下竟然那么敬重他,一時又是驚訝,又是感嘆。
他連忙將“虛弱”的恪王扶了起來,對著旁邊的禁衛軍喝道,“還不快點將石奎老賊給親住?”
石奎尚在等著側殿的燕國護衛前來支援,可是左等右等,大殿內卻始終只有這十來個人。
隨著大乾禁衛軍大不斷涌入,這僅剩的十個人不是被刺死就是受傷倒地,最后竟然只剩下他一人。
而他期盼的“大煙花”卻遲遲都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