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秀峰下的山洞被乾國人發現了,怪不得“大煙花”始終放不起來。
“那偏殿的那些人呢?我燕國勇士個個英勇無比,寧肯死,也絕不會對敵人投降!”
臨安侯聞言笑了起來,“石奎啊石奎,你也算是個聰明人,怎么到了這會兒還想不通呢?”
他將石奎身側的兵器一腳踢得遠遠的,確定周圍不再有可以傷人的利器,這才蹲下身來。
“我知道貴國太子此次也喬裝改扮混在使節團的隊伍中,我想此次偷襲都是太子安排。”
石奎臉色一變,“你……你怎么知道?”
臨安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們仗著與我們語言不通,以為那些密語無人能懂,便橫行無忌,什么熱鬧的場合都毫無顧忌。”
他冷笑,“你們為燕國太子賀壽時,難道就沒有想過,也許乾國也有人懂你們的密語呢?”
石奎瞪大了眼睛,隨即卻懊惱地閉上,“確實是我們忘乎所以了……”
他搖搖頭,“可是這與偏殿的那些勇士投降又有什么關系?”
臨安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石奎,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
“你們此次來乾國,身上背負著這么大的責任,可是你們太子的行事卻像是在兒戲,他重用努爾深,不約束下人,甚至還容許你們為他賀壽。我聽說,你們太子可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石奎的腦中彷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臨安侯口中的疑點,確實也是他一直以來想不通的地方。
太子是燕帝長子,生母只是個嬪。
燕國皇帝子嗣隆昌,一共生育了十七個皇子,其中嫡出的就有五個,可是這儲君之位卻穩穩當當給太子坐著,從不曾動搖。
就是因為太子行事凌厲,能干有為,是塊為君的好料。
這樣的太子,又如何會犯此等錯誤呢?
除非,他是故意的……
石奎又吐出一口老血,“太子,你好狠……”
努爾深并不是太子一系。
此次太子精挑細選來的使節團中,除了他和他的屬下,其他人也都各有所主。
原本他還以為,太子是惟賢是用,不拘一格降人才。這些燕國勇士在大事上也都會一致對外。
誰曾想,太子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做成此事,而是將此事當成鏟除異己的手段。
不惜折損五百名燕國勇士,也不害怕挑起燕乾兩國的戰爭,就只為了清己側……
呵呵……
最可悲的是他石奎。
他算是太子的表舅,一直以來兢兢業業輔佐著太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可這些年來的相隨換來的,卻是太子毫不在意的犧牲。
從一開始,太子就打定主意要犧牲他了……
倘若真的是為了大業而死,他石奎死而無憾,絕不退縮。可這樣被誓死效忠之人暗算死去,實在是太憋屈了!
臨安侯看著石奎像一只喪家之犬,伏在地上發出悲鳴的嗚咽,難免也還是有些同情。
“偏殿的那些燕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今日是來送死的,他們識破了燕國太子的詭計,怎么可能再繼續你們的計劃?自然是要投降了。”
他頓了頓,“石奎,現在輪到你來做決定了。你是要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