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帳里的商談終于告一段落。
木森見太子仍舊埋頭于設計之中,忍不住出聲提醒,“殿下,臨安侯的女兒還在您的營帳中……”
太子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去幫我看著她。”
木森,“?”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這不合適吧?”
太子真是與眾不同,分明是自己看中的女子,不僅丟在營帳里不管,還讓別的男子去看管?
莫非,太子殿下就是因為沉迷于公務所以這么多年都沒能讓東宮幾十佳麗大肚子的?
燕國太子抬頭,“有什么不合適的?不過只是個俘虜罷了,難道還需要我親自去伺候不成?”
他頓了頓,“聽說,她剛才要了飯,還要了酒?”
木森點頭,“是。”
他忍不住想對太子傾訴一番,“臨安侯這個女兒真是古怪得很,尋常女子遇到這種事,莫說嚇尿了褲子吧,至少也得尋死覓活哭哭啼啼的。
她可倒好,活像是來郊游的,一點都不害怕,還很是高興的模樣呢!”
燕國太子聞言倒是笑了起來,“乾國畢竟地大物博,有個把奇女子也不稀罕。我聽父皇提起過,從前他們的慶陽郡主也是這等樣的人。”
他想了想,“她若是要喝酒,你就陪她喝,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套出什么話來。”
木森有些狐疑,“不能夠吧?”
他接著說道,“聽說臨安侯的女兒剛從宿州回到京都城沒多久,她自己對這個地兒都還不熟呢,怎么可能知道文帝的寶藏在哪里?”
臨安侯確實是乾國皇帝的左膀右臂沒錯,可是這寶藏連乾國皇帝都還沒找著呢,臨安侯能知道什么?
燕國太子搖搖頭,“我們盯著恪王好幾日了,這幾日來,他每日都與這位慕大小姐在一起,他們的關系想必十分親密。”
他朗聲笑了笑,“英雄難過美人關,誰知道恪王會不會將自己的秘密與這位小姐透露幾分呢?”
木森想了想,倒也是。
“殿下英明!”
燕國太子擺了擺手,“試試罷了,成不成都沒關系。你去吧!”
木森得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便不再拘謹,大大方方地提了一壺酒去往太子營帳。
在帳前老遠,就聽見了女子清亮幽遠的歌聲。
聲音倒是很好聽,只是這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大晚上的聽著,實在是有些瘆人。
木森搖了搖頭,“一個女人,在敵營里要酒喝,不是傻了就是瘋了。我看這個女人,兩樣都占!”
都唱得守門的衛士不得已要捂住耳朵,這看來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他不由想到了殿下的囑托,整了整神色,“雖說趁人之危不太好,對方還是個女子,但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是套話的好時機。”
下了決定,木森的腳步變更快了。
他幾乎是飛奔一樣到了太子營帳門前,對兩名守衛說道,“太子殿下命我來審問他。”
木森的父親乃是燕國大元帥,地位尊貴,就算在太子的麾下,也人人都尊稱他一聲木小將軍。
守衛見狀自然不疑有他,立刻就放了行。
與外頭的寒冷不同,營帳內溫暖如春,一進去就有暖烘烘的熱氣撲面而來,熏得人舒服極了。
木森瞥了一眼仍在自斟自飲的如錦,“喂,你怎么一個人也能喝那么多?”
桌幾上只擺了兩三個小菜,可是酒壺卻歪倒在一旁,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