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院門前,臨安侯冷冷淡淡地對李渡道了一個“請”字。
李渡的腳剛抬起一半,卻被如錦叫住。
“父親,還是去我那吧。”
臨安侯自從覺得捕捉到了李渡對長女那點齷蹉心思之后,敏感得很。
一聽這話,連忙搖頭,怒氣生生地說道,“不行!”
有人正對自己的女兒起著不該起的色心,去雪柳閣談事情,豈不是正好給了那人接近女兒的機會?
堅決不行的!
他舉雙手雙腳反對!
如錦咳了一聲,“父親,白姨娘和文哲弟弟都在呢,您那兒不大方便……”
臨安侯一愣。
“這……”
大意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就去別的院子好了,我臨安侯府好歹也是一等侯爵府邸,難道還差個安靜的院子嗎?”
如錦上前扶住了老父親的手臂,輕聲說,“父親家大業大,自然不缺幾所空院子。只是,天寒地凍的,就算現燒起炭來,也得有一會兒才暖。”
更別提年久不去的院子多少會有些霉味怪味,若要用前,最好提前幾日熏熏屋子。
她笑笑,“我那近,拐個彎就到了。我們只在大堂說話,又有父親在,也算不得違了規矩。”
女兒說得如此透徹,臨安侯還有什么好拒絕的呢?
他撇過臉用一副“我盯著你哪,小子”的時眼神看了一眼李渡,“那么恪王,這邊請。”
李渡一個字都不敢亂說,乖乖地跟在了臨安侯的身后。他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瞧如錦,生怕臨安侯看出點什么端倪。
他現在連錦兒的心意都還沒有搞清楚,許多事情都還是一團亂麻,此時萬萬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不過,能光明正大地去雪柳閣,他心里還是極高興的,總有一種,“我與你更貼近了一些”的錯覺。
雪柳閣里,小姐一夜未歸,四大侍女也一夜未眠。
值雨如今在外頭混,在市井坊間早有了一群耳目,得知小姐丟了的消息就立刻跑出去找人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苕溪和珍珠年紀小,又不能出去,只能在家急得成熱鍋上的螞蟻。
倒是蜀素這回不再哭了,她井井有條地安排著雪柳閣中的各項事務,時刻準備著迎接小姐歸來。
“苕溪,你去將小姐的被褥用暖手爐暖上,萬一小姐回來困倦要睡,不能冰著她。”
“珍珠,去小廚房將小姐喜歡吃的都做上,熱著,小姐一回來就得吃的,可不要耽擱。”
“都哭什么?小姐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嗎?她一定有法子回來的!”
被蜀素這么一安慰,兩個小丫頭也都將心略略放心,各司其職,乖乖地去將自己的分內事做好。
果然,晌午剛過,小姐就回來了!
屋子里的四角都點了炭熏了香,如錦一進門便感覺到從頭到腳的舒坦。
她贊許地看了蜀素一眼,又問道,“值雨呢?”
蜀素看了一眼還有外人在,就湊過來小聲說,“還在外頭呢!”
如錦笑了起來,抬手介紹起來,“這是恪王。”
“見過恪王。”
臨安侯頓時不樂意了,“咳咳。錦兒啊,咱們還是談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