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笑意盈盈望向李渡,“我真沒事。”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傻李渡,我不是將在長亭巷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你了嗎?怎么還要擔心我有沒有事?”
李渡抿了抿唇,“就是不放心。”
他看了她一眼,“怕你害怕臨安侯擔心,會故意隱瞞一些話。”
聽說,世間當兒女的多是會報喜不報憂。
他沒有機會當兒女,但是摸著良心想一想,假若是他遇到了事兒,也不肯叫年邁的老父親擔憂。
如錦笑了起來,“我沒有瞞你的事。”
她望向他的眼眸,“那你呢?”
昨日她提及文帝的寶藏時,他的臉色怪怪的。
李渡抿了抿唇,“所謂文帝給太孫留下的寶藏,這件事,我聽說過。”
他臉色頓時變得肅穆起來,“我很小的時候父母便都沒有了。皇爺爺將我送到惠安殿昭妃娘娘處養著。
昭妃娘娘出身魯國公府,是我母妃的娘家堂姑。她膝下沒有孩子,對我照顧得很是妥帖。
后來皇爺爺駕崩,京都城亂了足有半年才安定下來。
陛下登基,昭太妃娘娘就知道她的身邊留不住我了,便將她的大太監佟公公留給了我。
陛下從惠安殿將我接到了身邊,由他自己來教養。他封我為親王,佟公公便成了我的長史。
寶藏的事,是佟公公對我說的。”
如錦眉間掩飾不住激動,“真有寶藏?”
假若軒轅遲的消息可靠,那么皇帝舅舅留給李渡的寶藏約莫是三十年前國庫的三分之一。
那可是一筆不可計數的財富啊!
多到……足夠讓李渡去做任何一件他想要做的事。
李渡搖頭,“我不知道。”
他苦笑起來,“長史只是這么說過,但他所知也不多,可能是從昭太妃娘娘處聽聞了只言片語。就算真的有,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動過這寶藏的心思。
可是,一旦他去找尋,就意味著他對陛下的感情不再純粹,陛下也不會再相信他對這帝位對這天下是無欲無求的。
如錦想了想,昭妃雖然無子,但也正因為她無所出,才更受皇帝舅舅的寵愛。
皇帝舅舅將昭妃當成是可以傾吐心事的白月光,她又是太子妃的娘家人,若當真有這樣的計劃,說不定真的會告訴昭妃。
她連忙問道,“那位昭太妃,現在還活著嗎?”
李渡搖頭,“在我五歲的時候,昭太妃就病死了。”
新皇登基,先帝那些沒有生育過的妃嬪們都會被趕往榮養堂,雖說都有著太妃太嬪的封號,日常用度不會被苛待,可境遇到底已經大同了。
大多數都活不太久。
昭太妃是在一個冷冬沒的,前一日還好端端的,夜里得了一場風寒,過了兩日就沒了。
她有太妃之尊,又是魯國公府出身,葬禮辦得很隆重。
如錦嗟嘆了一陣,“唉!”
她想了想,“那魯國公府的人有沒有可能會知情?”
李渡搖搖頭,“若是知情,陛下不會容曲家的人。”
假若皇爺爺是讓魯國公府的人處理寶藏的事,那么目標也就太明顯了,世人只要盯緊了曲家人,就不愁找不著那些財寶。
不,不可能的。
皇爺爺若當真做了此時,他不可能謀算得這么淺。
如錦頓時覺得有些可惜,“要是真有那么多銀子,李渡,你不想要取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