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氣結,“你!”
別當他看不出來,恪王就是對長女不懷好意,瞧那雙眼睛,生得跟桃花似的,正一眨也不眨地望著長女呢!
他立刻昂起頭,擋住了恪王的視線。
見恪王仍要避開他看著長女,他索性冷哼一聲,將車簾放了下來。
看看看,讓你看!
如錦眉頭輕皺,“父親好像有些暴躁?”
她眼眸微微動了動,“是因為今日陛下所為并沒有提前與父親商量嗎?”
臨安侯嘆口氣,“陛下做事,何須對我一個臣子交代?只是,他利用了我的女兒,還害你差一點受傷,我這心里不好受也是真的。”
他搖搖頭,“伴君如伴虎啊……”
“恩愛有加”的皇后,說害就能害了。
何況他只是區區一名臣子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經過了今日,他從前那顆對陛下的忠心不二,忽然之間便猶豫起來了……
所謂明哲保身,看來,他得想個法子激流勇退了。
如錦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臨安侯的肩膀上,“父親,沒事的,有女兒在。”
臨安侯心頭一酸,頗有些老懷甚慰之感。
有女萬事足,還是長女貼心啊!
至于陛下,朝政,社稷,說到底都是鏡中月水中花,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以后得想法子慢慢地抽身出來了。
正當臨安侯欣慰不已時,下一刻,耳邊就響起長女的聲音,“父親,女兒忽然想到還有一些要事需要請教恪王,不如父親先行回府?我與恪王一敘?”
啥?
臨安侯頓時瞪大了眼睛,“胡鬧!錦兒,你和恪王有什么好請教的事?再說了,便是有,難道也非要此刻說?就算不得不要此刻說,難道就不能當著父親的面說?非要一敘?”
這……成何體統?
老父親的直覺是相當準的。
這么久以來,他一直都以最大的防備對付著恪王,生怕一不留神,自己養得好好的長女就被恪王給拱了去。
難道僅僅是因為恪王對長女表現得太殷切了嗎?
當然不是!
對長女表現熱切的小伙子多了去的,對別人他可深厚的防備之心。
其實,還是因為他隱約察覺到了長女對恪王的不尋常……
只是從前長女在他面前還曉得遮掩一下,這會兒,卻是連掩飾都不肯掩飾了……
臨安侯頓起一聲悲鳴,“錦兒!”
如錦回頭,“父親?”
臨安侯苦著臉,“恪王不行的呀……”
車簾外,恪王聞言急急忙忙答,“侯爺莫要誤會了,小王行的!”
雖然不知道臨安侯說的是哪方面的不行,反正不管哪方面,他都是行的!
如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父親,女兒只是有事要和恪王說,至于他行還是不行,咱們以后再說可好?”
話音剛落,她便從車廂內出來,到了車頭。
李渡伸出手來,輕輕一拉,她的身子往外一飛,飄然而穩當地落在了李渡的馬上。
他笑著對臨安侯說道,“侯爺,小王會安全將慕大小姐送回府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