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點了點頭,“嗯。”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二哥當時穿著苗疆人的服飾,說著苗疆人的話,我剛開始不敢認他。后來我引他到了暗處,這才現身,果然,他一開口我就知道,這是我的親二哥。
當時我還以為二哥與我一般也是死里逃生,可沒想到,二哥帶著我去見了一個地方,在那里我見到了父親還有大哥,甚至還有許多臉熟的叔叔伯伯。
我這才知道,當日京都城柳家的滔天血海中,居然還有那么多漏網之魚。
父親告訴我,當時陛下已然做不了主,只能任由奸佞斬殺我柳家全族,可是私底下卻還是設法將柳家的主力送出。
他與兩位哥哥是帶著陛下最后的使命來到南疆的。”
如錦連忙問道,“那東西,在南疆?”
柳宿搖搖頭,“姐姐,你別急,先聽我說完。”
他繼續說道,“我父親手中的寶藏,不過只是陛下送出來的六分之一,他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讓這些東西安全地隱于市間。
為了不讓自己的行蹤暴露,他們便帶著先帝的印信去了南疆,尋求藍氏族長的庇護。
在藍族長的保護之下,他們打扮成了當地人,完全地隱藏了起來。”
他嘆口氣說,“父親這些年也一直都想要回京都城,哪怕是祭奠一下家人也好,可是他身負使命,此生怕再也不能回家了。
當時,父親和兩位哥哥都極力挽留我,要我也留下來一家人一起生活。
但我想,堂堂玄衣司莫名其妙丟了一個人,此事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若是讓人發現了父親和哥哥們,那就不好了。
再加上我一直都想要找到害了我們柳家的人,玄衣司的身份讓我更方便查案,所以便拒絕了父親和哥哥們,執意回到了京都城。
臨行前,父親給我看了一張地圖。
他和我說,將來若是能見到太孫,若是太孫堪當大任,便將此圖獻上,若是不能,便就將此事徹底忘記。”
柳宿神情激動地望向李渡,“其實我見過太孫好多次,可是當時太孫還小,我不敢太早將圖獻上,怕不僅會讓陛下奪走此圖,還要令太孫的性命遭受危險。所以,一直等到了現在……終于讓我等來了這天!”
他對著李渡說道,“那圖,刻在我腦海中,在刑部昭獄的每一天,我都在腦海中重復地畫著,所以絕不會有一點錯誤。殿下之遙照著那圖上的線索找,便能將我父親持有的這一部分財寶尋回。”
如錦嘴唇微微顫抖,“小胖子,你是說,柳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卻只是帶出了寶藏的六分之一?”
那么其他的五份呢?
又是什么樣的人持有?
他們又付出了怎樣慘痛的代價才不至于被陛下找到?
柳宿說道,“我父親說,其他的五人,他也不知道是誰。
不過,他能推斷的,應該都是先帝極信任的臣子,要不然先帝也不敢將這么大的財富交托了。
我想,那些人應該也得到了和我父親得到的相同指示。”
他看著李渡說道,“見到太孫,且認定太孫堪當大任。”
言下之意,假若李渡揭竿而起,必定會有其余五股勢力會順流而來,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