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演員,以后接吻戲親熱戲是避免不了的,那時兩人會不會為了這樣的事三天兩頭吵架?
如果一開始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后只能陷在這樣雞毛蒜皮的瑣事里,她寧可趁著還沒有糾纏不清的時候放手。
“江宴。”她疲憊不堪地開口,“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通紅的血色在江宴眼眸中蔓延,他看著她,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去觸碰她。
可阮朝夕已經站了起來,垂眸,無波無瀾的看著他,一副送客的姿態,“太晚了,你走吧。”
不可以!
江宴一把抱住她,死死將她箍在懷里,驚慌失措的聲音在阮朝夕耳邊不斷回響,“不可以,這一次,就算我死,也不會放你離開!”
阮朝夕只覺得精疲力竭。
江宴抱著她的手顫抖得厲害,突然,他冰涼的唇落在她耳側,到頸邊,到下巴,最后激烈地吻上她的唇。
阮朝夕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煙草味,跟他身上熟悉的淡香交雜在一起,像一張網,將她牢牢網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推開他。
可是,她也沒有任何回應。
終于,江宴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將唇移開,看著眼前漠然的阮朝夕,心里僅存的信念開始一寸一寸從他身體里抽離,那一刻,他似乎聽到整個世界在耳邊坍塌的聲音。
“分開一段時間吧,對雙方都好。”
說完這話,阮朝夕掰開他的手,走到門后,將房門拉開。
江宴定定看著她,看了許久許久,可是,她的眼里再沒有心軟的神色出現。
終于,他的腳下動了,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門口。
阮朝夕看著他,“再見,江宴。”
話音落,房門在眼前合上,好像徹底將他隔絕在她所在的世界外。走廊里分明燈火通明,他卻覺得眼前再無光亮。
薛裕在酒店大堂等得快要睡著了,視線里終于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看著江宴慘白的臉色和戾氣重重的眉眼,他心中猛地一“咯噔”。
完了,四少這樣,怕不是跟阮小姐吵架了?
他站起身。
江宴卻像沒看到他似的,機械地往外走。
到了停車場,薛裕趕在他面前,替他拉開了車門,
江宴這才抬頭看他一眼,眼底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情緒。
上了車,薛裕小心開口,“四少,去哪?”
江宴看著窗外的夜色,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之前讓你養的那只橘貓呢?”
薛裕一愣,“讓人在養著。”
“明天派人送去星河名邸。”江宴吩咐一句,頓了頓,壓下心底不斷翻滾的郁燥,閉上眼,冷聲道,“去泛海國際。”
車子緩緩啟動,蒼涼的夜色從身邊不斷掠過。
眼前不斷浮現出剛才阮朝夕冰冷的眼神。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
沒關系的。
他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昭昭只是說分開一段時間,不是分手,他們總歸還是會在一起的。
至于梁慕深。
想到這個名字——
他忽地睜開眼,眼底迸射出通紅駭人的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