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瞧趙先生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做的事情是無償勞動。但趙先生你不是時先生的經紀人嗎?你剛剛所說的一切,本來就是你的分內之事。而且據我所知,趙先生你從中拿的分成可不低。”
像趙立這種經紀人,工資就是時白收入里一定數額的分成。
事實上,他除卻以前撞大運、小蝦米時期剛好做了當時籍籍無名的SKY組合經紀人,又靠著多年感情把時白拿捏得死死的,本人沒有多少才干。
他就像是躺在時白榮譽光環里的吸血蟲,拉攏時白爸媽是為了穩固地位,因為離開時白,他再也不可能捧出這種等級的藝人,更不可能達到現在這樣寬裕的收入水平。
這讓趙立怎么容忍時白解約?簡直就是要他眼睜睜看著一棵搖錢樹飛走!
趙立被郝律師的話刺激得正要發飆,他身后老板阻止了他。
“夠了。”
趙立不解地看著老板站出來,滿臉堆笑:“郝律師,您好,久仰大名。”
郝律師笑得滴水不漏:“你認識我?”
“當然當然,我們以前參加過同一場商業酒會,您可能不記得了。”
“看來是我記憶力不夠好。”
“哪里,您是貴人多忘事。”
兩人客氣地寒暄起來,任誰都能看出來,老板對郝律師的態度是敬畏的。
趙立心里咯噔一聲,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在暗道糟糕。
這會兒老板已經邀請郝律師和他的下屬們在會議室里坐下,沒過多久,公司法務部的律師也趕來在老板一側落座。
時白坐在角落,像是事不關己地玩起手機,渾然不管趙立瞪他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郝律師剛入座,就開玩笑般說了句:“來了二十分鐘,可算是能坐了。”
老板笑得僵硬:“是我們的疏忽。”
他看著郝律師不動聲色地翻閱著法律文件,一顆心早就落至谷底。
郝律師其人,他了解得不深,也就有過一面之緣。
但這一面,卻是在瑞興集團董事長的酒會上,他好不容易擠去陪坐末席,對誰都要賠笑諂媚,而這位郝律師則笑盈盈地坐在那位老董事長的身份,以輕松的姿態平等交流著。
后來他了解到,這位郝律師是世界頂級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也是大華國地區的負責人,這種身份級別的大佬,根本輕易不會接案子。
所以郝律師是為什么在幫時白?
時白的家庭背景他早就了如指掌,不可能有接觸這種大佬的機會,除非是……有人在幫他。
老板自問對時白掌控得無比細致,就連時白身邊的助理司機,也全是他的眼線。
但是他卻從來沒聽說過,時白搭上了哪方大佬。
目前事態的變化,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郝律師像是沒看到對方難看的臉色,他坐下后,微笑著不再發話,而是讓手下律師照本宣科地開始走流程表達時白方的訴求。
但他坐在那里,沒有誰可以忽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