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光、李冰和余治應聲上前。
虞嘯卿面無表情的道:“帶上警衛連、搜索隊以及戰車連所有弟兄,跟我過怒江,跟日寇決一死戰!”
“是!”何書光三人轟然應喏。
工兵營官兵的眸子里終于又有了神采。
“還有你們,工兵營!”虞嘯卿沉聲道,“這次把我們送過怒江之后就不用回來了,也跟著我打上南天門!”
“是!”工兵們轟然應喏,神情熱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唐基匆匆而來。
“嘯卿!嘯卿!嘯卿!”唐基連聲喊道,“上峰有令,攻擊立止!”
“什么?”虞嘯卿赫然回首,像狼一樣惡狠狠的瞪著唐基,仿佛要把他生吞嘍。
工兵們的目光卻落在了虞嘯卿的身上,眸子里的灼熱開始散去,重新變得冷漠,壓抑的憤怒之色又重新萌生出來。
“嘯卿,攻擊立止,立止哪!”
唐基小跑著來到虞嘯卿跟前,喘息道:“上峰有令,攻擊立止!我們虞師流的血已經夠多嘞,不能夠再流血嘞。”
“副師座!”一個工兵忍不住大聲質問,“那過江的一萬多弟兄,就白白死了嗎?我們就不給他們報仇了嗎?嗯?”
“要報仇,這個仇當然要把。”唐基道,“但不是今天。”
“今天不能夠再打下去嘞,再打下去我們虞師就要拼光嘞,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虞師不能夠再打嘞。”
這下何書光也是忍不住了:“那今天是打了個啥嘛?”
余治、李冰還有工兵營的官兵們也是有著同樣的疑問。
今天打了個啥嗎?忙一天,死了上萬人,就只是為了證明南天門工事的堅固嗎?就只是為了證明日軍的兇殘?
就只是為了證明,強攻南天門不可行嗎?
沙盤上明明已經推演過的,為什么還要拿人命來證明?
“師座!”何書光、余治還有李冰等親隨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虞嘯卿身上。
虞嘯卿的這幾個親隨雖然沒什么腦子,但勇氣還是有,仗打到這個份上,他們已經不惜一死,他們寧可戰死,也要跟過江的弟兄一塊!
虞嘯卿臉肌抽搐了兩下,道:“服從命令。”
“師座!”何書光幾個頓時急了,大吼道,“過江吧!”
“服從命令!”虞嘯卿的臉色便立刻冷下來,“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對對,對,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唐基連聲道,“何連長、余連長、李連長,師座已經下命令嘞,趕緊的把部隊帶回去吧。”
“工兵營的弟兄,也收拾收拾回去吧。”
……
高黎貢山上。
孟煩了說道:“虞師死了足足上萬人,營座您猜,虞嘯卿自個會不會過江?”
“應該會吧。”豆餅小聲說道,“這可是總攻擊,虞師三個梯隊都過江了,虞嘯卿這個師長咋能不過江?”
“誒,他就能不過江。”孟煩了道,“因為他是虞嘯卿啊,虞總長的侄子,虞家未來的掌門人啊,哪能死在這里?”
“所以說啊,大伙誒,我是說你們。”
“你們也全都是炮灰,哪怕是你們全都死嘍,江對岸的那些大佬,就那個,奏那個和顏悅色一副好脾氣的陳總長,也不帶眨巴一下眼睛。”
豆餅便立刻苦著臉說:“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