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初升,萬物蘇醒。
先鋒黑營,軍中校場。
“嗨!”
“你們都聽說了嗎?郡馬好像要來咱們軍中?”
一名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兵卒,拔高嗓門,對身旁的眾人喊道。
“還需要你在此過多廢話?郡馬昨日就已經去過咱們副將那里報道,今日他便會正式入營。”
“他昨日臨離開的時候,還是我親自恭送出軍營。”
他的面色之上滿是得意的說道。送郡馬離開,顯然是十分貼金之事。
“那你們說說?郡馬剛剛才與咱們郡主大婚,怎么就放著好日子不過,跑來這里和咱們這群老粗為伍?”
“應該是王爺他老人家有意安排。具體為何,誰又知曉?難道還需要你這個粗人去懂?”
郡馬蘇離今日到來的消息,在先鋒黑營之中已經不再是秘密。一群在校場晨練的兵卒,趁著休息之時,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蹲在樹蔭之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也不知道郡馬那樣細皮嫩肉,能不能受得住咱們這里這個苦?”
“吃苦?你真怕是想多了。那是何人?那可是大齊的六皇子,咱們安康郡主的夫君,他豈會來到這里吃苦?你以為他會和咱們這幫人一樣?每日不知辛苦,沒命一般的操練。”
“估計人家也就是來到咱們這里轉悠一圈,隨便走走過場,鍍一層金,之后就抽身閃人。彼此的身份不一樣,這都不懂?”
聞聽此言,所有兵卒皆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話糙理不糙,事實的確如此。
沒有任何一名兵卒認為,蘇離來到這里,會與他們這些粗人一樣,吃在這里,睡在這里,稍稍一想便明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而且,先鋒黑營與普通軍營,完全就是兩碼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普通軍營之中,沒有戰事之時,大多數兵卒都在混日子,只等著上頭月初發餉。若是沒有訓練之時,還可以泡在青樓賭館,狎妓賭錢。
可是在先鋒黑營之中,那可就完全不同。這里每一日,多數時間都在操練。晨練,午練必不可少不說,甚至夜里時分,依然睡不踏實,只要戰鼓一響,便要迅速起身集合。
這里,用煉獄二字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
*
“夫君,你這入了軍中,一定要保重自己,那里可不比家中。”
“若是實在忍受不住訓練之苦,你就回來,我會親自前去找父王說道,想來他也不會太過怪罪于你。”
蘇離宅邸,大門口處,蘇離與小落二人,端坐于馬上,即將前往軍中。
身旁的孫夕月,手中緊緊攥著蘇離的衣袖,暗含不舍的說道。
“放心吧。”
“你且安心在家,同樣照顧好自己。”
“小翠,扶郡主回去。”
“走了。”
話剛說完,蘇離便頭也不回騎馬而去,身后的小落,緊緊跟隨。僅僅只有幾個呼吸之間,他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于街口。
孫夕月依舊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始終望著蘇離所離開的方向。
“郡主,快些進去吧,郡馬要不了多少時日,便會回來。”
小翠伸手扶著孫夕月,低聲勸說道。
“哎。”
孫夕月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回府。不知為何,她最近心里總是跳的厲害,總是感覺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
“但愿,是我心中多想了吧!”
*
軍營之中,響徹天邊的喊殺之聲陣陣襲來,孫副將帶著蘇離與小落二人前往軍中校場。
“郡馬,先鋒黑營陣勢如何?”
孫副將目光看向蘇離,淡淡出聲詢問道。
“蘇離既然已入軍中,孫副將還是直接喚我蘇離就好。”
“先鋒黑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遠處校場之上,士卒們正在晨練,殺氣漫天,震懾人心。
“嗵,嗵,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