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點頭說:“行!我一回去就按您的辦法做,一定把奸細排查出來,并且實施計謀,打日偽伏擊。只是我想讓王達貴當副隊長,這程序怎么走?”
張天翊笑說:“干部任命必須由我批準,不然的話,怎么說是我的隊伍?假如不讓我行使權力,我不會提供資金。”
趙子良笑說:“您不在隊伍里,怎么向您打報告?”
張天翊說:“五十人成立五個小隊,小隊長和副隊長都必須由我任命。以后擴大至一百人,也只能成立五個小隊。立即回去,由梁秀才寫報告,報告格式可以請教王達貴。王達貴可以任命為副隊長,讓他負責軍事訓練,協助你指揮作戰。”
趙子良連連點頭說:“行!我立即趕回去,把報告拿來請您批準。”
張天翊說:“那就約在第五天,我們再見面。到時我想奸細,也排查出來了,我們再商量具體將計就計打日軍伏擊辦法。”
趙子良點頭說:“行!我聽您的,五天后再見。”
張天翊說:“除你們幾人外,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就是張少俠。”
趙子良連連點頭說:“明白,隊伍里大家已經習慣叫我張少俠了。”
張天翊和彩蝶并肩站著,看著趙子良和警衛員越走越遠身影,長長出了一口氣。
彩蝶小聲說:“大少爺,這支隊伍不是我們的家丁,白送他們這么多錢,值得嗎?您搞這些錢,冒著極大的風險,隨時都有可能被日本人抓住。這么多錢說送他們,就送了,難道只是為了一個形式上的領導權嗎?”
張天翊扶住彩蝶的肩膀看住她的眼睛,笑說:“領導一支抗戰隊伍是我的夢想,我不需要他們當我的家丁,我只需要他們能夠成長為抗戰尖兵,成為令日寇聞風喪膽的隊伍。這些錢在我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假如用光了,我再想辦法去搶日本人的。剛剛我跟管家說了,我準備拿一萬大洋補貼給水稻嚴重減產的佃戶,并不需要他們的感激,這件事只是我能夠做的,也是我喜歡做的。就象我給你眼鏡,我不需要你感激,因為我喜歡你,我就要給你。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干一些自己喜歡干的事情,我以為就不白活了。我并沒有崇高的理想,我也不想做道德高尚的偽君子,甚至連當將軍的夢都不做。我目前的處境仿佛站在懸掛于兩座高聳入云山峰間的鋼絲繩上,我必須竭盡全力甚至還得加上運氣才能勉強保持住身體的平衡,一旦失足,就將墜入萬劫不復深淵。可我并不害怕,反而感到刺激,感到驕傲,因為只有我這個大漢奸家的小漢奸才能游戲于日偽與抗戰隊伍之間,假如有可能我還夢想著能夠在這鋼絲繩上跳舞呢!”
彩蝶怔了怔,小聲說:“您仿佛變成了天外來客,我雖然從小和您生活在一起,但您卻在不經意間脫胎換骨,鳳凰涅槃了。我是您的通房丫頭,我為您而生,我也將為您而死。大少爺,我雖然現在并不能理解您的想法和做法,但我愿意和您并肩戰斗,我不怕死,我也夢想著能夠做意義的事情。您假如從鋼絲繩上跌落,我第一個從懸崖上跳下,伴隨您而去。”
張天翊和彩蝶說了一會話后,讓彩蝶返回卡口處休息,大踏步走向管家所在位置。
張天翊和彩蝶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彩蝶一時半會確實很難理解張天翊所說。但彩蝶跟張天翊講的也是肺腑之言,她現在并不因為是張天翊的通房丫頭才對張天翊好,而是發自內心地崇拜起了張天翊,假如張天翊真出意外,憑她的剛烈個性一定會追隨張天翊而去。
在張天翊和彩蝶說話時,小林美子和山下正在山口大佐辦公室里研究圍剿少俠抗日游擊隊方案。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山下中尉好不容易安排進少俠抗日游擊隊中的奸細“老鼠”,因為張天翊,而即將成為試圖圍剿少俠抗日游擊隊日軍的惡夢。
大佐在聽山下中尉說情況時,豎起大拇指,對山下中尉贊賞有加。
山下中尉也信誓旦旦拍胸脯說,保證讓皇軍在圍剿少俠抗日游擊隊時,大獲全勝,把炸毀軍火庫的罪犯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