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是個胖子,古代富人大多是胖乎乎的,如果是喜歡吃喝的,那就格外會豐滿一些。
小太子對油膩膩仿佛一個裝滿脂肪的發白豬尿泡似的恭親王并不怎么感興趣,也不怎么喜歡,她拿出珍藏的圣旨,尖聲朗讀了一遍,就讓恭親王發兵進京保駕去。
恭親王笑瞇瞇地說不著急。
小太子大叫,你這是無視皇家威嚴,按律當誅!
“哦喲,可不敢這么說。”恭親王急忙解釋,他說招兵買馬需要時間,鐵匠造刀劍需要時間,牧場養馬需要時間,供大軍出征的糧草輜重需要時間。這時候未來的軍士還在戶牖之間,鑄造刀劍的金鐵還在山川之間,奔行的駿馬還在草野之間,軍隊的口糧還在田地之間。
“那你什么時候發兵?”
“等農人種地,春天種子發芽,夏天除草澆灌,秋天收獲,這時候就準備好了,就能發兵了。”
“也就是還要一年?”
“對對,還有一年。”
恭親王府上有許多能人異士,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喜歡招門客的,大家都說這人有孟嘗遺風。他看到道士,也想招募,不過被拒絕了。
招募了幾次,拒絕了幾次,恭親王很不高興,就問,你是不是覺得在我府上辦事虧待了?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的嘛。
道士他就是要走。恭親王笑,這么多天我一直供你吃供你喝,你總得露兩手,展現本領,否則豈不要讓人說我是個有眼無珠的草包?
道士說,好。
第一個上來領教的是個西域來的番僧,擅使一對金剛杵,臉頰彤紅,太陽穴鼓得老高,一看就是內家高手。他一杵橫擊,道士只用一個障眼法,把他絆了一跤,斜砍了一劍,番僧大叫一聲倒在地上,血從脖子噴出來,眼看是不活了。
番僧被拖下去,第二個門客是個大盜,要和道士比拼暗器,兩個人走進鐵屋里,門窗緊閉,外面點起薪柴,火燒得熊熊的。過一會兒,屋子的縫隙滲出很大的霧,一發把火撲滅了,道士推門走出來,身上很干凈,等他走遠了些,霧氣散去,火焰又開始燒,大盜在里面尖叫,分明門開著,他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最后是活活燒死的。
來第三個,說要比拼喝酒,道士說不喝,主動認輸。
第四個上來的要比賭博,道士說不賭,認輸了。
最后,恭親王自己上場,說要比御女術,道士笑呵呵的,又認輸了。
不管怎么樣,道士是要走的,真的要走,恭親王也留不下他。
小太子挽留他,“別走。”
“不行。”
“孤害怕。”
“老皇帝給的命令已經完成了,我該去找他領剩下的賞錢。”
“等你領了賞錢,你會來找孤嗎?”
“不會,我直接就回山里了。”
“可是……”
世界上沒那么多可是,道士走了。他第二次進京,走的時候是冬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夏末了,氣氛和上次來的時候,格外又有些不同。
老皇帝更老了,他問,“恭親王何時發兵?”
“他說還得一年。”
“一年之后,哪里還有大吳的去處,亂臣賊子!”老皇帝拍著龍椅,手指骨折了。
道士問,“真太子在哪?”
殿前侍衛大喝:“慎言!”
所有人大喝:“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