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巴巴的張了半天嘴,小心翼翼看了看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的上司。
索性把心一橫,堅定的說道:“妄圖謀害未來的國之儲君,如同謀反,當滅九族!”
Duang~!
祿雍目光一凝,只覺得腦子嗡嗡之響。
大秦一統六國,自己好不容易才坐到郡尉的位置,還想著福蔭后人,哪想到……。
急忙抬起頭辯解:“犬子不懂事沖撞了公子,全是戲言,當不得真吶!”
扶蘇目光一冷,漠然說道:“呵呵,郡尉大人,您這么說,自己能信嗎?”
“額……。”
祿雍神情一滯,雙目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這種話,他自己當然不信。
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兒子伏法吧,那豈不是要絕了祿家的種!
腦中百轉,低聲懇求道:“求公子看在老臣對大秦多年忠心耿耿的情分上,饒過犬子一次吧。”
扶蘇唇角上翹,冷笑不止。
作為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忠于大秦是本分,難道因為沒有和匈奴人暗通款曲就是忠心的表現了嗎?
那么,這份忠心也太廉價了。
祿雍看著對方冷笑,一顆心不斷往下沉,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咬緊壓根問道:“難道公子真要絕了我祿家的種嗎?”
扶蘇冷笑:“呵呵,你兒子在搶奪別人妻女,屠滅別人滿門的時候,可曾想過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祿雍聽了質問,非但沒有憤怒,神情反倒越加的陰沉冰冷了。
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咬牙問道:“公子真要把事做絕?”
扶蘇微微搖頭,嘆息道:“是你們父子把路走死了!”
“對,是我們父子太過仁慈了。”
祿雍垂頭沉吟片刻,點頭一臉的贊同,自顧自的站起了身子。
淡淡說道:“早知今日,當初就該答應大單于的要求,把你伏殺在來上郡的路上!”
頓時,跪在地上的人心頭一顫,驚詫的抬起了頭。
這句話,已經如同謀逆了!
郡尉大人,瘋了嗎?
祿雍拍了拍衣擺的灰塵,神色越發的的平靜了。
目光在眾人臉色掃視,沉聲說道:“按照大秦律,諸位今天難逃一死,連家眷都會被貶為奴,你們甘心嗎?”
“……。”
在場的人心頭一沉,作為胥吏對這個結果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不少人眼珠子轉動,臉色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祿雍把所有人的表現盡收眼底,見到不少人心思已經活絡。
聲音高昂的說道:“諸位,既然大秦不給咱們活路,那就轉頭匈奴好了!只要我們殺了郡守,緊閉城門,到時候匈奴大軍一到,就能兩面夾擊蒙恬大軍!
只要事成,大單于已經答應封我為右谷蠡王!到時候在場的各位,人人都能加官進爵!”
頓時,不少人臉上露出了猶豫。
畢竟,按照大秦律,今天持兵刃圍攻長公子,不但自己要死,還會連累家人。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真能像郡尉大人所說,不但不用死,投靠匈奴還能混個一官半職也說不定呢!
扶蘇背負雙手冷眼旁觀,瞇起眼睛失望的說道:“祿雍,本公子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