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離析……全部都在分崩離析……”
羅南的歌聲又再次進入呢喃階段,然后,“啪”,一聲瑣碎的聲響,聚光燈再次亮起,奶黃色的光暈輕柔地灑落下來,落在羅南的肩膀上,勾勒出耷拉下來的肩膀線條,隱隱透露出一種受傷的落寞和無助。
此時,羅南抬起頭來,露西一眼就能夠看到羅南眼角模糊開來的眼線,就好像號啕大哭之后花了的眼妝一般,還殘留著手背擦拭眼線后暈開來的一片模糊,不僅僅悲傷,而且還有一種小丑卸妝失敗的悲涼。
即使間隔整個斯臺普斯球場,露西也依舊能夠感受到羅南的目光,脆弱而哀傷,但全部都化作嘴角的一抹笑容,灑脫而肆意,明亮而戲謔,仿佛是自嘲,也仿佛是徹底放飛自我的瀟灑,難以一言蔽之。
一個眼神,就已經進入狀態。
“希望我能夠找到一種沒有人聽到的好聲音,希望我擁有一副與生俱來的好嗓子……”(注1)
羅南將話筒擺放在話筒架上,雙手扶住話筒架,耷拉著雙手和肩膀,似乎話筒架就是支撐身體的唯一力量,慵懶而肆意的嗓音在萬籟俱寂的黑暗之中輕輕蕩漾劃行,如同船槳一般留下裊裊漣漪,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平靜。
說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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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唱!
居然是說唱!
當然,對于露西來說,這沒有什么值得驚訝,因為她已經聽過“七”整張專輯,清楚地知道專輯的多變風格;但是對于吃瓜群眾和路人聽眾來說,這就像是天方夜譚了,畢竟“追逐光芒”和“我的惡魔”兩首歌都與說唱沒有任何關系,誰都沒有想到,一日國王的曲風如此多樣。
不過,自九十年代說唱搖滾的強勢崛起,發展到新世紀林肯公園的最后巔峰,說唱與搖滾的結合早就已經不是什么新鮮名詞了,聽眾們并不意外,唯一意外的是,這似乎不是一日國王所令人熟悉的風格。
但是!
羅南的說唱具有一種特別的質感,音調慵懶卻咬字清晰,骨子里的慵懶和隨性為說唱的韻律融入一種圓潤卻又尖銳的棱角,讓聽眾不由自主就想要跟著旋律節奏輕輕搖擺——雖然說,比起真正宗師級別的說唱歌手來說,羅南的演繹就顯得更加流行也更加年輕,但在流行之中依舊保留了個性的色彩,這就非常難得了。
噌噔噔。
噌噔噔。
奧利的鼓點切入,沒有任何多余的伴奏,就好像僅僅用beatbox奠定節奏基調,就這樣直接進入說唱一般,所有節奏和韻律全部都掌握在表演者的手中,那種游刃有余的自如感營造出一種形散魂不散的瘋癲之感,然后,斯臺普斯球場就進入一種奇妙的氛圍里,稍稍分散的思緒又再次陷入混沌之中。
“……希望我發現一段沒有人聽過的新和弦,希望我編寫的歌曲不再只有華而不實的韻腳。”
一直到此時,其實,現場認真傾聽說唱歌詞的聽眾依舊是少數,不是因為羅南咬字不清——恰恰相反,羅南的說唱似乎含糊但咬字準確,歌詞的傳遞沒有任何問題;而是因為震驚和錯愕的情緒里,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細細分辨說唱歌詞,注意力難免有些不集中。
但盡管如此,現場聽眾們依舊能夠準確無誤地感受到羅南說唱背后的情緒,這就是舞臺表現力的最好詮釋,然后就再次被困在一日國王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注1:分崩離析(Stressed-Out——Twenty-One-Pilo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