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娘們兒嘴上厲害著呢!你拽著這娘們,我來搜!”沙啞的聲音透露著一絲興奮,伸手從腳朝上摸。
手隔著外裳,摸到含釧腳踝時,含釧渾身上下戰栗著起了毛骨悚然的雞皮疙瘩,腰間的涼意讓含釧努力保持清醒,她有些怕了!金釵子、銀錠子,她不在乎,只是這只玉墜...
掖庭巷角黑乎乎的,最近的光亮在二十米外的拐角,含釧目之所及像看著一團團黑黢黢的棉絮,那手冰冰涼是帶有**的,這**不是男女之間肉-體上的**,而是對金錢、泄憤的**。
玉墜就掛在她的脖子上。
她仍舊熬夜打了個五蝠絡子,讓這塊玉墜時時日日都貼在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含釧緊緊閉上眼,那雙手摸到了頸脖后的絡子了,粗魯地向后一拽,葫蘆玉墜就從衣襟口里蹦了出來!
那人揪著絡繩,桀桀兩聲冷笑,“藏得倒好!自己取下來吧!”
含釧一動不動。
那人再將繩子向后拉拽,死死卡在了含釧的脖子上,力道很大,含釧不自覺地向后仰,喉嚨被卡住,有種快窒息的錯覺。
“拿給我!”那人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
沙啞的聲音回蕩在空空的掖庭巷內,像從井里傳出。
含釧艱難地吞咽,張大嘴巴企圖喊叫出聲,膝蓋卻被身后那人猛地一踹,正面撲倒在地,那人將含釧的臉死死摁在青石板上,小砂礫和石子兒膈在肉里,脖子卻卡住,那人手上硬攥著絡子向后拉,半跪著膝蓋頂在含釧的脊骨上,語氣有說不出的暢快,“...不是很厲害嗎?做的菜不是很討人喜歡嗎?不是誰都護著你嗎?你倒是喊啊,你喊啊!”
含釧自己打的絡子,結實牢固。,喉嚨越卡越死。
那太監使了吃奶的勁兒往后拽,就像掛在梁上的繩吊在了脖子上!
另外一個太監見人被掐得說不出話了,臉都白了,手摳在石板上,虎口鮮血直流,同伴卻如同紅了眼似的,反倒慌張結巴起來,“...別...別把人勒死了!咱們求財,又不害命!”一邊慌慌張張拿匕首去割絡子,一邊著急催促同伴,“墜子拿著了,走了走了!”
絡子應聲而斷,含釧的頭一下子砸在了石板上。
那人如不過癮般,站起身狠狠在含釧腰上踹了兩腳,啐了一口,“臭娘們!出宮后,進窯子吧!那地兒適合你這賤樣兒!”
含釧閉眼躲開,頭上、身上、背上、腰上、手上皆劇痛,卻忍著痛扶著墻努力站起來,破釜沉舟高聲喚出那人的名字,“吳三狗!你今兒個若是不敢弄死我,就將玉墜子還來,其他的都可以給你!若你拿了玉墜,讓我活著回去,我明兒個必定去敲內務府的大門,叫你血債血償!”
夜色中,那兩個身影頓住了。
含釧滿臉是血、是汗、是淚。
別的都顧不得了,所有的理智全都被拋在腦后,她腦子空空的。
只有一個念頭—那個玉墜不能丟,決不能丟!
那是...
那是那個夢與現實唯一的交織,也是徐慨存在過的唯一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