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是的,回避!
含釧瞇了瞇眼。
張氏如果不愛徐慨,那談何因愛生恨,要殺徐慨呢?
如果張氏根本就不愛徐慨,那...后面一切的推測便都不成立。既然不愛,又何必在意徐慨對旁人的青睞?又何必嫉恨徐慨對別人的厚待?自在灑脫地做一個地位尊貴、又受人追捧的王妃,不好嗎?何必殺了徐慨,讓自己成為寡婦苦苦支撐起偌大的王府呢!?
這...這說不通啊!
馬車走了一路,含釧便想了一路,待將崔氏交給庵堂的住持回到食肆,結束了晚間營業后,含釧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突然想起了兩個問題——
如果徐慨的死,不是因為張氏的嫉恨與愛,那么是因為什么?
還有,
徐慨的死,當真是張氏下的手嗎?
這兩個問題縈繞在含釧心里,待四喜能下地走路了,白爺爺精神頭恢復到可進食稍稍飽腹的食物時,仍舊沒有得到答案。
想不出來的問題,就別想了。
日子忙忙碌碌過得飛快,白爺爺能動彈了便鬧著要回鐵獅子胡同,老頭兒信誓旦旦,深以在徒弟家賴著不走為恥,“...天下間就沒這個道理,哪個做師傅的住在徒兒家!?自己沒家,還是沒手!?”
含釧想到崔氏被送到尼姑庵去了,家中白大郎實在無人照顧,嗯...這都是淺表的原因。
更深層次的原因自然是...含釧拗不過白爺爺。
一個腿瘸腰彎的老頭兒背上還上著藥,嘴里還含著藥湯,也能生龍活虎地杵著拐杖鬧回家。
含釧也是不知道說啥了。
甚至覺得,就算當時她不去救白爺爺,憑白爺爺這精干活力的勁兒,地下的閻王爺也不一定好敢收他。
老小老小,沒法子。
含釧花三兩銀子請黃二瓜尋摸了個四十來歲、秉性老實厚道的婆子,放到白家當仆從。
白爺爺一看是個風韻猶存的婆子,嚇得拐杖都快丟了。
老頭兒咆哮著,“這叫什么事兒!街坊鄰居的閑雜碎語能把咱白家淹了!三個老爺們兒,加上一個死了丈夫的老寡婦——您是嫌白家在胡同里,特能抬起頭,是吧?”
“您”字兒都出來了,摧毀腦頂門上本就不太多毛的暴力行為也不遠了。
含釧趕緊讓換,換了個身強力壯,且在善藥堂做過伙計的中年男子去白家。
白爺爺這才消停。
含釧心有余悸,白爺爺回去第一天,含釧將灶屋交給拉提,早早地提了只比拉提頭還大的西瓜去鐵獅子胡同串門兒。
見那姓姚的中年男子利索地接過西瓜,“嚓嚓”幾下剮了西瓜皮兒,將紅彤彤的富有汁水的西瓜瓤切成一口大小的方塊兒,澆上涼津津、冰沁沁的酸乳酪,還沒入口呢,便察覺出迎面撲來的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