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通房跟著則成去任上?!
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抬個姨娘去充正頭娘子的派頭呀?
更何況,讓她給則成說小的,她實在心里頭酸溜溜辣乎乎的。
“更何況,我不去誰去!?咱們家可沒妾室!”馮夫人聲音壓得低低的,一聽就是壓了氣的。
含釧忍俊不禁地笑著點了點頭。
挺好的。
夫妻一起吃的苦,便不叫苦了,過幾十年再回頭看,全是甜滋滋。
兀地想起徐慨。
若他那日說了她想要的答案,她怎么辦?
含釧的笑漸漸淡去,在心里輕輕搖了搖頭,想他作甚?
“具體何時啟程呀?如有空,我給你們備一車吃食帶過去,路上吃也可,帶去也可。”含釧輕聲問。
馮夫人笑一笑,神色爽朗,“還早著呢!只是報了名,誰去誰不去,還要官家定奪!咱們如今也只是嘴上說一說罷!”轉了話頭,“說起來,還沒同你說正經事兒呢!我一早想給你牽線做媒了,知道鐵獅子胡同那位老御廚是你師傅,便想著等你師傅告老回家時,請了他老人家做你長輩為你定奪——只是如今那位老師傅不剛生了場大病嗎?許是沒精力管這些個事兒。你是自己開店謀生的,本就能給自己做主,要不先給你說來聽一聽,你若覺得行,咱們再繼續往下談?”
含釧:???
所以你出遠門上任之前,最放不下心的事兒,是她的婚事!?
含釧頗為受寵若驚。
擔不起擔不起...
“您這...”
含釧瞠目結舌的樣子逗樂了馮夫人,捂著帕子笑彎了眼,“您甭不好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打聽過了,您除了那位老白師傅,便沒長輩了,既父母之命夠不上,那咱也得聽聽媒妁之言不是?我便長話短說,同你先說說那人的情形。”
還真有個給她準備的人呢!?
不是隨口胡謅的??
含釧看馮夫人的眼神充滿驚恐,一撐桌子想要跑,卻被馮夫人一把摁住。
“那小生也是讀書人,是我爹前年認下的門生,徽州人,祖祖輩輩都是制墨的人家,在徽州也算是大戶。年紀不大,翻過年頭二十五,前年中的舉子,如今在山茅書屋任教,想一邊教書一邊考試,也算常習常新。前些年因讀書耽誤了嫁娶大事,家里人托我爹幫忙尋門親事,我這不一想就想到你了嗎!”
那可真是謝謝您呢!
含釧忍住抹額的手。
馮夫人是真熱情的街坊鄰居,先頭“時甜”還沒做起來,就是馮夫人拖家帶口地來捧場。
如今生意小有所成,馮夫人便開始操心她的親事了...
等她的親事落定,馮夫人是不是又要開始催著她生娃了...